若有朝一日,你们的儿孙被魔修吸成婴儿大小的一团干肉之时,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今日之事。
怪不得太上感应经中说道,乐人之善,首要悯人之凶,此凶并非凶鬼厉恶,乃是不善之凶。
今日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廖家出手的第一招,就拿捏住了自己的死穴,若是适才没有剑灵喝住自己,但凡一剑出手,便是前功尽弃了。
好厉害的招数!
利用凡人的无知,四两拨千斤,差点让自己犯下大错。
远处的一名廖家弟子见状哈哈大笑,对着身旁的司马策邀功:“军师,我安排的怎么样?”
司马策轻轻摇头,说道:“不怎么样,过了,做的太过了!你看。”
他指向自擂台围观人群之中离开的几个炼气修士,继续说道:“这种事要演的真切,最好是以哭诉感人,以眼泪动人,以极弱势的样子博取旁观者的怜惜之心。”
“可你看看那些个婆娘,哪有一点孤弱的样子?再看看那些个离开的人,分明是察觉到了什么,面色复杂,现在弱势的一方反而变成了李叹云!”
“几个散修和小家族的修士,打什么紧,那些围观的凡人不还是在帮我们吗?”
司马策摇摇头,暗道一声朽木不可雕也,但他还是耐心解释了缘由:“凡人是没有力量成事的。我们虽然是要争取他们的人心不假,但要通过凡人博取更多廖家以外的修士,只有他们,才能对我们构成威胁。”
“就凭他们?哼,不是我吹牛,单只是....”
不等他说完,司马策忽然惊呼一声,打断了他,只见李叹云直直的看向自己二人所在方向,拿起镇魔剑对着这个方向指了指,然后又放下去。
“邪门!此楼距离那擂台少说有五百多丈远,他是怎么发现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二人此时与看风景的凡俗无异,如此强大的神识,难道他是筑基后期修士不成!”
司马策脸上惊疑不定,李叹云不但没有中计,反而发现了自己所在。
难道是廖家有内鬼,有人通风报信?
李叹云环顾四周,据桔子所说,除了适才那两人的与台下妇人的气息有关联,五里之内,还有另外十个筑基修士分布各处,但是不是廖家之人,它就不知了。
应该不会有那么多,若是廖家有十个筑基修士,岂不是比得上我青山派一个毓秀峰的实力了,不可能的,此城的灵地远远不够,养不起那么多筑基修士的。
定然是其他势力在暗中观察,既然有所动作,便有伺机而动之心。
他又注意到,通往擂台之处的各个街口,都有两三人在盘查过路之人,大多数人都是许出不许进。
其中一些盘查之人不时看向高空中的自己,虽然不敢像那些妇人一样挑衅,但眼神之中的敌意还是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而擂台之下的人已经自行离开了一些,如此下去,恐怕将来除了廖家安排的人,没有路人围观了。
李叹云想到此处,先是一股气馁,莫名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若是一个月后以如此结局收场,岂不是像个笑话?
不对,我为何如此沮丧?这不正是我一开始设想的那样吗,廖家已经被我逼出水面了。
我攻他们的心,他们也攻我的心。若是我李叹云连这一招都接不下,连一些愚妇都容不了,仅凭一人一剑,又能走多远呢?
哈哈哈哈哈,李叹云想到此处,豁然开朗,不由得纵声大笑起来,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此时也仿佛化作一阵清风,拂过心头不见。
司马策见他忽然于空中作大笑状,一脸欣喜淡定之色,心中感慨莫名。
他沉吟良久,说道:“我再去找家主商议一番,你在此处盯着,若有变化及时派人报于我知晓。”
“是,谋主大人!”
司马策又深深的看了空中的李叹云一眼,急急忙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