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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木门只住了一天,李叹云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当晚入定修炼黄泉火之时,机缘的波动指引又浮现了,或许是离得更近的缘故,这一次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就是在东北方向。
所以,李叹云只留下手书一封,天还不亮就悄悄离开了。
一路向北飞驰,李叹云想着昨日饮酒时,师父嘱咐自己的筑基要事,心中不由得忐忑。
师父筑基之时,竟然如此凶险,不知我是否能过了那些心魔阻碍。
我的本命似乎与金无咎和青雀都不同,不是生灵,而是灵物,而且还颇为复杂,却又要如何获得它的认可。
机缘之因又是因为什么,若是与我一生有关,现在只有两事未竟,一件是未能杀死郝大川为爹娘报仇,二是未能与二丫成亲。
这两件事都未完成,机缘却明确指向远在天边的玄剑宗地界,明明是与郝大川和二丫都毫无关联啊。
机缘难解,天意难测,此去祸福如何,是生是死呢?
李叹云心中隐隐有点畏缩不前,若是死局,还不如在翠微山中苟着,起码能与二丫幸福一生,也好过早早身死道消。
就这样胡思乱想,一个人走走停停,走了半个多月,李叹云打开地图一看,仍在玄剑宗西南部,不由得哀叹一声,这玄剑宗的疆域也太大了!
玄剑宗家族和宗门的规矩不太一样,某些有金丹修士坐镇的地方,甚至有禁空阵法,不让路人御剑飞行过境。
眼前的每一个人都是陌生的,甚至是强大的,哪怕是在凡俗城镇之中,也偶尔能遇到筑基期的修士。
好在李叹云行事颇为低调,衣着普通,腰间的储物袋也只挂了个十方的,又一股风尘仆仆的样子,半个月下来,也无人招惹他。
但有一个坏消息是,如今每次入定之后,已经感应不到机缘的提示了。
是我耽搁了太久,机缘已过吗,还是另一场考验?
李叹云在低空中沉思良久,他不知道症结出在哪里,想了半天没有头绪,索性也不管了,看脚下远方有个小镇,落下地面,索性去歇歇脚吧,葫芦里的酒也早喝没了。
若是机缘错过,就当是一场游历了。
想到这里,心里虽然还是有些空空落落,但已经没有那么焦躁了。
镇西头有家酒楼,名为‘有间酒楼’,镇子规模不大,这酒楼也就一般,只有两层大小,不过那门口的小二倒是机灵。
他看到李叹云身着朴素的黑灰两色衣裳,腰间系的是一根黄色皮索,背着一个斗笠,高大身形,上唇胡须微黑,一脸倦容的样子,一看就是个长途跋涉的农夫。
应该是走远途看亲戚去吧,不过,小二深谙为人处世的道理,热情的招呼道:
“这位掌柜的,一看您就是做大买卖的,进来歇歇脚,洗洗风尘吧!”
李叹云见他笑容灿烂,一脸机灵样,又看了看店内也坐了不少人,于是点点头,抬脚进了店内。
时至黄昏,店里已经坐了不少客人了,只有两个空桌,李叹云自寻了靠窗的坐了,窗户是用砂石烧成的琉璃制成,擦拭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