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时,明洛紧绷的心神缓和了下来。
“我怪你做什么,今儿实在太晚了,陛下顾不上而已。”明洛干巴巴地安慰着对方。
想也是,就算是大半夜被诊出了喜脉,以李二的性子,哪有可能叫人开库房拨赏赐?
“妾真的……就是太想得宠了。以为陛下喜欢昭仪你这般的身材身段,所以练得狠了。”
祝采女是真伤心。
泪水和决堤的大坝一般汹涌流下。
明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地等着药煎好送来,看祝采女悉数喝下,方一身疲倦地回撷芳殿。
大半夜地整了这么一出,好在她确定了祝采女的流产不是作伪,作为被默认的内宫隐形负责人,她必须走一遭。
睡吧睡吧。
结果次日,陛下召她。
明洛还多嘴问了句:“溪娘呢?”
“只是昭仪。”来人规矩道。
“嗯。”明洛抬脚就走,左右衣裳不乱不旧,今儿溪娘没在她身上捣乱扒拉,犯不着重新梳妆。
来的内侍挺面熟,也习惯她说走就走的利落作派,明洛则借着这一路的功夫和对方套近乎。
滴水穿石的效果很好,她自知不可能以任何打动张阿难,也没打算去碰这种级别的心腹,被李二察觉到就是死路一条。
但没办法,不管是宅斗宫斗剧,还是小说,女主要在宫里存活地好,最好能和掌权的内侍有勾结,收买得当。
明洛干脆以对方的面色和咽炎为引子,用自己的专业拉近彼此距离,走润物细无声的路子。
“陛下,宋昭仪到了。”
和张阿难的冷淡不同,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起码脸上一直挂着不紧不慢的微笑。
“嗯。”
声音飘忽而淡漠。
这是明洛极少数地在李二议事时过来,她识相地低眉顺眼立在殿后,听着李二和班子成员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