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这样……”
明洛招了招手,让他把耳朵凑过来。
*
明洛这张开过光的嘴再度应验了。
几天后的黄昏时分,皇城的官衙长街上,张阿难领着若干太医署的人快步往甘露殿去。
这其中有被明洛提点过的张宝藏,以及其他被蒙在鼓里的医师们。
他目不转睛,就盯着自己身前的一亩三分地,不断回想着明洛和他说过的话,都应验了,都成真了。
亲家真的没唬他。
甘露殿内,天子只在一侧偏殿,未在正殿正襟危坐,这让大家伙儿稍稍松了口气。
“参见陛下。”
“起吧。”
在张宝藏的角度,即便他抬头,估摸着也见不着陛下的圣颜,反正老实立在最后装死。
他余光乱瞟了一阵,果真在边上发现了大理丞的身影,张蕴古完全气定神闲,半点看不出心虚。
而陛下果真问起了心疾。
他的心揪了起来。
答话轮不到他,只听太医丞有条不紊作答,话里话外全是一水儿的敷衍……确切来说,是中庸。
即随时可以改变方向往褒义或者贬义去。
“这病不定时不定性,纯粹看个人情况,也无法通过脉象确诊,是吗?”李二的声音难得带了一分糊涂。
能做到太医丞的都是人精,一听陛下这语气,便知自己摊上了事,只能硬着头皮道:“回陛下,确实如此。不过心疾严重的多半会体现在气血肝脏上,可能会消瘦厌食……”
他越是越心虚。
毕竟‘多半’‘可能’这样的词汇太模棱两可了。
张蕴古则愈发坦荡。
李二视线在殿中几人里来回挪动,最终停留在老神在在的张蕴古身上:“张卿言此人患有癔症,又是如何下的结论?”
张蕴古上前一步,心平气和:“咨询了几位医师。”
“何人?”
“太医署中一人,尚药局一人,城外二人。”张蕴古答得脸不红气不喘,平静地无与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