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影很快湮没在漫天漫地的白色背景里,好似化在了雪中一般。
“她连定襄、颉利可汗都知道。”李二先去更衣,换了身月白色的纱缀绣八团夔龙单袍,神清气爽。
“她知道什么妾都不奇怪。”长孙被震惊过太多次,以至于习惯成自然,懒得大惊小怪了。
李二眉心一动:“不止说什么吧,连她做什么都习以为常了,朕也一样,听她去随军竟然觉得没什么问题。”
“陛下。”
长孙有点想老生重谈关于明洛的归宿问题,但又觉得没趣,两个当事人一个比一个无所谓,一个赛一个豁达,她急什么?
“朕好像知道观音婢想说什么。”不得不承认,李二对明洛不是全然没感觉,起码比宫里其他妃妾有感觉的多。
“她在掖庭的经历,和其他宫人没什么区别,唯独生得好看些,腰肢柔软些,被选去了练舞。”
长孙冷不丁提及明洛的过往。
李二无所顾忌地舒展身体,难掩慵倦之意:“喔?”
“后来她被挑去了世子府。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先太子还是唐王世子的时候,有一阵他们夫妇俩为了个婢妾闹得不太体面?”一旦明洛对号入座,长孙觉得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记得。”
媳妇忽然提及兄长,饶是心智坚定如李二,还是感到一阵没由来的恍惚,那时他们兄友弟恭,远没有后来的剑拔弩张你死我活。
“阿娘留给我们兄弟俩的玉佩……他也丢了。”李二同样回忆起了当时的细节。
“真是造化。她总能精准无误地做对每一次选择。”长孙语气迟迟,笑意淡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