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沐郎。”
长孙语调不复以往平和端庄,透着为人母的苦涩焦灼。
“是何症状?”
明洛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长孙嘴唇动了两下没说,反倒示意她去亲自瞧一瞧,自己则坐在角落望着尚药局的脉案出神。
没多久功夫,她还恍惚着,明洛已经悄悄靠近,温声道:“皇后娘娘。”
“你说。”
长孙昨夜几乎没怎么入睡,辗转反侧了一夜,满脑子都是沐郎和尚药局给的结论。
明洛陈述了遍事实,只是她比尚药局更狠些,连截肢这样离谱的词汇都说了,让长孙闻之色变。
“你在宫外可有遇到过?”长孙抚了抚胸口,又将盏中的热茶一饮而尽,仿佛内心攫取了茶水中的温热,才能稍稍安神。
明洛坦然道:“极少,但是有的。”
“如何?”长孙眼中亮起一点点光。
“只能缓解,无法根治,这是娘胎里带的,天生的缺陷。”明洛尽可能地把话说清楚。
“是天意。”
长孙的伤感与软弱不过一瞬,几乎片刻功夫便稳住了心神。
“怎么治?你有方子吗?”
明洛真是觉得造化弄人,她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个剧本,先遇上姚家的然然给她练手调试方案,然后没几天东宫的太子就坠马了,而她手上正好有个已经调试过的药方。
“嗯,我写出来。”
明洛没继续纠结这些巧合因果,挪到一旁的书案后开始就研好的墨落笔,一气呵成。
“请皇后过目。”
“有其他需要交代的吗?”长孙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屏风后,时刻关注那边的动静。
“日常事项我也写一份。”
明洛没敢多扯别的,想也知道长孙的心情多么差劲,千万谨言慎行别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