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仿佛受了什么惊吓,连连后退两步,三郎亦有些茫然,旋即咬唇不语,暗暗看自个儿阿娘。
“使得,三郎孝顺,为人子总不能自己好吃好喝,留着生母受罪。婶娘莫要辜负这份心意,日子过得好了,将来进城见面的机会不也多吗?”明洛在胡说八道这方面从不令人失望。
三言两语说完妇人便讲不出其他推脱的话,含着泪光看了眼自己十月怀胎的儿子,显然把功劳都记到了初长成的三郎身上。
明洛心中有数,等将来三郎翅膀硬了,这妇人要是拎不清,又是一场没完没了的恶战。
但日子不就这德行吗?
莫说初唐时期,后世又好到哪里去?
本着过一天算一天的原则,明洛没舍得往心里去,她继续和长老打着哈哈,同意了对方提出的其中一个建议,打回了其他狮子大开口。
果然和她预想的一般,宋平一走,宋家的顶梁柱没了,各种妖魔鬼怪纷纷现形,好在她有着人尽皆知的靠山。
刘家倒霉的消息在这日晚间从平成口中麻溜叙述了遍,语气不乏幸灾乐祸的调调。
“说仔细些。”
明洛立刻停下了手上的笔。
她正在作画。
鉴于她画画风格的单一,平康坊的书画订单日渐稀少,正好和她多灾多难的日常完美匹配。
多了她哪里忙得过来。
“今儿并不是沐休日啊?”初唐的沐休日挺清楚好算的,明洛稍一开动脑子,便觉得不对。
为何刘泊会在家中?
“不清楚,不过小的打听了,就是今日在家,前两日都早早地去衙署当值。”平成吃了口水。
“哦,是身子不舒服?”
“没听说寻医师。”平成如实道。
“刘泊被一个年轻娘子讹上了,说轻薄非礼,意欲见官。然后他娘子出门上香,马车莫名其妙散架了,摔了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