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不免回想若姚的脸部细节。
这一仔细放大,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颤。
宋平……莫非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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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姚一从府衙出来便赶去了宋家,亏得有宵禁在,要不然怕是宋氏族里都得来人问候。
院落中的杂物比平日多了许多,家畜亦安安静静,特别是几匹平日夜间最闹腾的马儿,大约感知到了主人家的难关,识相乖巧了不少。
她轻手轻脚进了院,尽量不让行动发出声响,缓缓走到了主屋的窗边,她如今和明洛基本是一体,必须慎重无比。
宋家虽说不起眼,不过是延福坊的普通百姓人家,但一排纸窗糊得绵密精细,几乎漏不进风,唯有天上的月色将树影姗姗映在窗栏上,仿佛一幅淡淡水墨萧疏。
主屋内除了躺着的宋平,还有垂泪的胡阿婆,沉默的碗娘,以及懵懂的三郎。
一群和明洛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阿姐呢……真的被关进监牢了?”三郎问得清澈。
“这哪里能作假……”碗娘有气无力道,她看向睁开眼的宋平,“阿耶,我们如何是好?”
胡阿婆伤心不已:“你阿耶都病倒了……好在家里什么都不缺……”
“阿娘。”
碗娘似乎是此间最拎得清的人,“这些年,阿洛对咱们家真的好,可是怎么会……她最近都没回来住。”
“对啊,那些钱帛……”胡阿婆神情都恍惚起来,但她更是一问三不知,家里的财政一直是宋平管的。
“是阿洛被算计了。”
宋平一边咳一边说,混浊的眼球微微转动,目光迟钝地掠过碗娘。
“所以阿耶……”碗娘凑近了些,“我们该做点什么呢?”
“什么都别做,好好吃饭睡觉。”宋平有些沉重地阖上了眼,萎靡如秋日落败的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