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年幼,可我瞧着也问不出别的什么来。此事也过于惊世骇俗了些。不过落水的事……也别在他跟前提了,免得心里落一道疤。”
映荷看着明蕴。
娘子今日也不知揉了多少次眉心。
从不想接受,到不得不接受。
她看着都心疼。也得亏是娘子内核调教强大,没有崩溃,快速冷静下来还能有条不絮的叮嘱。
真的……
被逼的……无痛当娘,都有当母亲的样子了。
明蕴想了想:“离码头近些的山林倒是零散有几处,不少农户都会上山捡些菌子或是挖些野菜拿去卖。”
不至于小崽子在山林没有见半个人影。
应该说,挺热闹的。
她眸光一凝。
“不过往东行,我记得有片连绵的深山,当初来京都,就曾山脚路过,山势险峻峰峦叠嶂,一眼望不到尽头。”
明蕴嗓音很轻:“世人多趋利避害,凉薄为常态。遇上麻烦事,大可闭目塞耳,转身就走。”
这能理解。
为何要偏偏下死手。
“派信得过的人去查那日将这崽子丢入江中的夫妻是谁。此事到底……不好声张,悄悄的查,什么都不要对外说。”
“记住,别的都不要提。”
免得横生枝节。
允安白日睡了许久,这会儿精神气极好。
他想下地,可这里没有他的鞋。
小脚丫也被缠上了布条。
允安就小幅度晃了晃,乖乖坐着,等娘亲回来。
明蕴重新入屋时,他就挥手。
“娘亲。”
他拍拍榻。
“你坐这里。”
允安做了个要抱的姿势:“再给我读一篇爹爹做的诗吧。”
明蕴:……
听着一声又一声的娘亲,她还是很别扭不适应。
明蕴深吸一口气,在允安的期待下,憋出一句话:“娘亲……做不到。”
被拒绝的允安撅了撅嘴。
明蕴给他倒了杯温水,重新回椅子坐下。
觉得这崽子一定被荼毒了。
“你爹爹学问也不见多好,既然求上进,就挑好的学。”
允安:???
他歪头疑惑。
“可阿娘之前不是那么说的。”
明蕴问:“我怎么说的?”
“娘亲说爹爹既有学问,又博古通今。虽为人父可这般年纪又这般作为,足见能耐非凡。这世上只要他想,就没有做不了的事。让孩儿定要好好看,好好学。”
明蕴:???
她明明想到徐知禹,都嫌弃。
怎么可能说这种话,便是想要孩子和生父亲近,也不可能违背良心说这种假话。
可小崽子眼眸清澈,不可能说假话。
她今天已经惊愕很多回了。
可听到这里,还是如遭雷劈。
“那我……”
她的嘴张张合合,最后很沉重。
“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