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的夜被浓墨染透,风卷着枯叶撞在二皇子府的朱漆门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密室里烛火摇曳,萧景琰攥着一枚玉佩来回踱步,靴底磨得青砖发出焦躁的摩擦声。直到一道黑影掀开门帘,露出太后心腹张嬷嬷的脸,他才急步上前,声音发颤:“嬷嬷,母后是不是有新的指示?北狄那边已经催了三次,再拿不出诚意,拓跋弘就要翻脸了!”
张嬷嬷反手关紧密室门,从袖中掏出一枚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的狼图腾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她将令牌重重拍在桌上:“娘娘说了,要合作,就得让北狄看到我们的本事。这是北狄给的联络令牌,你拿着它,三日内必须把兵符盗出来。”
“兵符?!”萧景琰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那可是调动京畿大营五万兵马的凭证,藏在养心殿暗格,慕容锋看得比性命还重!万一被发现,我们全都得死!”
“死?”张嬷嬷冷笑一声,眼神像淬了毒的针,“二殿下忘了你母亲是怎么被先皇后害死的?忘了太子之位本该是你的?只要拿到兵符,北狄铁骑会帮你杀进皇宫,到时候你就是龙国新皇!若拿不到,太后娘娘第一个饶不了你!”
萧景琰的呼吸骤然急促,他盯着桌上的玄铁令牌,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好!三日后慕容锋要去天坛祭天,养心殿守卫最松,我自有办法!但嬷嬷得告诉母后,事成之后,必须让北狄兑现承诺,杀了慕容锋和苏墨!”
同一时刻,苏墨别院的书房里,白芷正就着烛火翻阅医书,书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忽然,窗外传来“咻”的一声轻响,只见一支羽箭钉在窗棂上,箭尾绑着一卷油纸密信。
白芷取下密信展开,纸上只有八个字:“小心北狄,兵符有险。”
她脸色一凛,立刻转身唤来暗卫:“速去苏府,请苏公子即刻回府,就说有关于兵符的急事,晚了恐生变故!”
而皇宫御书房内,慕容锋正坐在龙椅上,指尖摩挲着兵符上的龙纹。兵符通体莹白,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合在一起时能严丝合缝。德安轻手轻脚走进来,躬身禀报:“陛下,影卫来报,北狄使团这几日借着拜访太后的名义,频频出入慈宁宫,昨晚还偷偷给二皇子府送了东西,像是一枚玄铁令牌。”
慕容锋抬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玄铁令牌?拓跋弘倒会挑时候,知道朕三日后要去祭天,想趁机搞事。”他将兵符放回锦盒,推到桌案内侧,“传令影卫,即日起严密监视二皇子府和慈宁宫,凡出入之人,都要记下来。三日后祭天大典,加派三倍御林军,朕要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三日后,祭天大典如期举行。天坛之上,云雾缭绕,慕容锋穿着明黄色的祭天礼服,手持玉圭,一步步走上祭台。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神色肃穆。就在礼官高唱“敬天祈福”,慕容锋即将跪拜的瞬间——
“有刺客!护驾!”
数支冷箭突然从观礼的人群中射出,箭头闪着寒光,直取慕容锋的后心!御林军统领大喊一声,立刻率人挡在慕容锋身前,盾牌与箭矢碰撞的脆响瞬间打破了大典的肃穆。百官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现场乱作一团。
而养心殿内,一道黑影正贴着墙角快速移动。萧景琰穿着夜行衣,手里拿着太后给的暗格钥匙,熟练地插入养心殿的墙壁。“咔嗒”一声,暗格弹开,里面的锦盒赫然在目。他大喜过望,伸手就要去拿——
“二弟,朕等你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