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小到大的经历,他也慢慢懂得,什么是嫌弃,什么是不屑,什么是微笑般的恶意。
因此史兰馨其实可能是司徒值此生唯一的朋友,
司徒值教史兰馨骑马,驾战车;史兰馨教司徒值读书,读兵法。
史兰馨从没嫌弃过司徒值的直性子和一些傻愣的行为,司徒值也没有嫌弃过这个妹妹身体不好,学了几年的射箭,一点准头都没有。
有人用语言嬉耍司徒值,史兰馨就用更犀利的语言骂回去,好几次把夫人姑娘们骂哭了。
有人说史兰馨的坏话,司徒值也会直接上去动手,然后说自己是皇子,是傻子,对方最好把气咽回去。
而史兰馨其实对司徒侠只是一般,她对司徒侠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带着他去见了池家旁支,大儒池航池先生。
这位池先生是池王妃祖父的庶弟。从前在礼部做官,后来辞官教书,又辗转游历各地,是个十分明事理,有学识,喜欢吃烤鸡的小老头子。
史兰馨用全国各地有保国公主名头的客栈、饭堂、酒楼,可以让池先生任意吃饭、住宿、饮酒的名头,让从不收徒的池先生收下了司徒侠。
自此司徒侠跟着他的太外叔祖在京都住下,每隔一年去各处走走看看。
也是因此司徒侠才从失去母亲的痛苦中走了出来。
可即便是亲祖父也不能缓解孩子失去双亲的痛苦,加上司徒值很快就娶了新王妃,没有注意过司徒侠受伤的心灵。
当时有些呆傻的司徒值遇到了失去母亲的孩子,一个太傻不懂安慰、一个太小不懂体谅。两人就此陌路了。
而史兰馨则是连着两个人最后的沟通渠道。
因为两年前池老先生去世了,司徒侠哭的就和死了父亲一样。
史兰馨感觉司徒值真的死了,司徒侠也不可能哭成这样,最多就是流两滴眼泪。
如今司徒侠越发不会和父亲说起自己内心的想法,史兰馨也只是无奈,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明白了,如此我会和大哥说的。
关于这件事还有个法子,本朝皇子其实是有封地的,当时先帝的兄弟们都去了封地,只有老福安王爷有官职,常年在京城中,不过封地也是有的。
可是....呵呵....因为你也知道的一些事情,先帝的皇子们就在京城,哪里都不能去了,甚至封地都没有了。
我可以和陛下说,本朝第一个世袭罔替的亲王,可以赐个封地。”
司徒侠闻言十分高兴地说道:
“姑姑,是真的吗?我可以去封地?”
司徒侠一开口就是自己去,从没想过史兰馨会让司徒值去封地。
贾赦闻言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史兰馨微笑点点头,好像她也没有想过让司徒值去封地。
贾赦这才说道:
“母亲,一般来说,都是王爷去封地,世子留在京城的。”
史兰馨歪着头,说道:
“大哥去封地,那不是要被王妃骗到卖了自己都不知道?
这可不行!过两年我还要大哥沿着西行之路继续打仗呢!”
史兰馨指着司徒侠说道:
“就你去了!不过王爷的封地一般都是边疆,要不就去西北吧。
过几年大哥还能过去看看你们。”
司徒侠笑道:
“能离开京城已经很好了,封地在哪里都是看陛下的心意。侠儿没有任何意见。”
史兰馨也算了结了一件事情,让司徒侠明日带着她媳妇孩子一起过去恭定郡王妃的马球会,一起高兴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