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则看了吴二白一眼，又扫过不远处扶着墙、连站都站不稳的吴邪，还有急得满脸通红的胖子，最终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他护过吴邪很多次，可这次，是吴家自己的债，该他们自己扛。没再多说一个字，他转身跟上黑瞎子的脚步，很快就消失在石室的侧门后。
吴二白看着空荡荡的侧门，又看看身前对准自己的枪口，心彻底沉了下去——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言云他们真能做到如此“公私分明”，连半点情分都不讲。
言云几人站在石室上层的平台上，低头看着吴二白一行人顺着石阶往下方的棺材池走。底下弥漫着一股腐朽的腥臭味，混杂着棺液的酸腐气，飘上来呛得人皱眉。
吴邪被两个手下架着，一瘸一拐地靠近棺材池，没走两步就被脚下的碎石绊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摔进池子里，溅起一片浑浊的棺液。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又被池子里漂浮的棺材板勾住衣服，只能在棺液里“扑腾”，活像在里面“遨游”。
言云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嘴角却勾起一抹邪恶的笑，低声嘟囔：“棺液都喝下去了，多沾点这阴寒的东西，留下点后遗症，不是很正常吗……”
她的眼神越来越空洞，仿佛已经在想象吴邪被棺液浸透、受尽折磨的模样。张起灵站在她身边，最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赶紧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让言云猛地回神。
“别多想。”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安抚的力量，“他有他的命数。”
言云回过神，看着被自己攥得发白的指尖，又看了眼张起灵担忧的眼神，轻轻“嗯”了一声，压下心头的戾气。黑瞎子也凑过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别为不值得的人坏了心情，咱们看完热闹，就该撤了。”
解雨臣在一旁没说话，只是递给言云一瓶水：“喝点水，压压味儿。这地方的气味，闻多了对身体不好。”
言云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的烦躁也消散了些。她重新看向下方。
吴二白已经让人把吴邪从棺材池里捞了出来，吴邪浑身湿透，嘴唇发紫，却还在挣扎着要去摸池中央那尊刻着雷纹的石碑，活脱脱一副不要命的模样。
“真是冥顽不灵。”言云嗤笑一声，“就算找到雷城的秘密，他这身子，也未必能撑到回去。”
黑瞎子低笑：“管他呢，咱们的任务完成了，拿到钱就走。剩下的，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几人站在平台上，像看一场闹剧似的，看着下方吴二白一行人在棺材池边忙忙碌碌，直到焦老板的手下突然和吴家的人打了起来，场面彻底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