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白被言云戳中心事,额角青筋跳得更凶,狠狠剜了她一眼却没法反驳——总不能当着吴邪的面,把吴家那点算计摆出来。
他看了眼脸色惨白、扶着岩壁才能站稳的吴邪,终是压下火气,只挥了挥手:“别愣着了,简单查探下周围,赶紧撤。”
一行人顺着原路往回走,吴邪走得磕磕绊绊,胖子在一旁扶着他,嘴里还嘟囔着:“二叔,刚才那字真的是三爷写的?他要是真被劫持,哪来的功夫写这么大一片?”
吴二白没接话,脑子里早转开了别的念头——十一仓那边刚传来消息,张日山被张家人处理后,仓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他派去的人还在整顿。
可不管多乱,吴邪都必须进去,毕竟终极的线索藏在十一仓深处,少了吴邪这“钥匙”,再多算计也没用。
他哪能不知道眼下的处境?装备没到齐,地下河的毒气还没找到破解的法子,现在下去就是送死。
倒不如等,等吴邪的身体再虚些,虚到“气若游丝”的地步,再带着他往十一仓去——那时候的吴邪,才会彻底依赖他,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总想着自己查三叔的线索。
言云跟在黑瞎子身边,把吴二白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凑到黑瞎子耳边嘀咕:“你看吴二白那模样,是打算把吴邪‘熬’到最惨的时候再动手呢。”
黑瞎子低笑,捏了捏她的手:“随他们折腾,咱们只要盯着十一仓就行。等他们把路趟顺了,咱们再去捡现成的。”
张起灵走在最前面,指尖偶尔触碰岩壁,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吴二白:“十一仓,有瘴气,比毒气烈。”
吴二白脚步一顿,眼神暗了暗——他当然知道,可那又如何?为了吴家的事,为了找到终极,吴邪这点“牺牲”,算不上什么。
从神庙撤出来时,夕阳已经沉到山尖,把哑巴村的屋顶染得通红。可还没等众人走到暂住的民房,就听见村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焦老板的人举着枪,正把村民们往村子中央赶,一个个摁着跪在地上,枪口抵着后脑勺,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
“看来咱们被‘请’了。”黑瞎子搂紧怀里的言云,眼神冷了下来。几个持枪的汉子很快围过来,其中一个粗声说:“我们老板请各位去亭子里聊聊。”
言云慵懒地趴在黑瞎子肩头,扫过指着自己的枪口,只蹙了蹙眉,指尖在黑瞎子掌心轻轻划了下——那眼神里的冷意,明明白白写着“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
亭子里,焦老板坐在石凳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见众人进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吴二爷,张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吴二白没接话,目光死死盯着亭外被控制的村民,脸色难看至极。言云靠在黑瞎子怀里,没兴趣跟焦老板虚与委蛇,只漫不经心地扫过亭外——江子算正站在角落,眼睛死死盯着吴邪,手里的枪摩挲了好几次,指节都泛了白。
言云心里一动,悄悄摸出藏在袖口的细针,指尖一弹,“咻”的一声,细针精准地蹭过吴邪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