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却没看他,只望着远处承乾宫的方向,那里的红绸在夜光下也亮得刺眼。“是啊,痴心妄想。”
她重复着这四个字,“毕竟不是谁都有魏嬿婉那样的运气,能被大长公主放在心尖上疼着。”
廊下的风铃声断断续续传来,凌云彻看着如懿落寞的侧脸,眼里闪过不一样的目光。
嬿婉跟进忠成婚的当晚,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刺激到了黑瞎子,晚上拉着言云一顿折腾。
晨光透过窗棂爬上锦被时,言云动了动,后腰的酸意顺着骨头缝儿往外钻。她刚要皱眉,就感觉一双温热的手覆上来,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着,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舒坦点没?”黑瞎子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贴在她耳边,呼吸拂过颈窝,痒得人发麻。
言云没好气地哼了声,刚想说“安分点”,就觉那手顺着腰线往上滑,指尖故意在敏感处打了个转。她猛地回头瞪过去,眼角还带着未褪的红,发丝凌乱地贴在颊边,身上暧昧的痕迹在锦被映衬下愈发显眼。
黑瞎子看着她这副模样,喉结动了动,哪还有半分惧意,反倒低笑起来:“瞪我干什么?昨儿夜里可不是这态度。”他俯下身,鼻尖蹭着她的耳廓,声音沉得像浸了蜜,“再说了,你这样……倒像是在勾我。”
言云被他说得脸发烫,伸手去推他,却被反扣住手腕按在枕头上。晨光落在黑瞎子眼里,那点戏谑里裹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他低头在她泛红的眼角亲了亲,声音放软了些:“不闹你了,再睡会儿?我让小厨房炖了乌鸡汤,补补腰。”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倒让言云想起昨夜的荒唐,耳根更热了。她别过头,闷闷道:“再乱动,就把你扔出去。”
黑瞎子低低地笑,手却规矩了些,只是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烫得人心里发慌。殿外海棠花的香气飘进来,混着帐内的暖香,倒比往日更添了几分缱绻。
这边嬿婉和进忠他们这对新婚燕尔的小两口,言云直接让他们二人歇了五日婚假。
第六日清晨,承乾宫的海棠花瓣落了一地。魏嬿婉端着新沏的雨前龙井进来时,发间的珠花比往日亮了几分,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连走路都带着轻快的劲儿。
进忠跟在她身后,手里捧着刚出炉的枣泥糕,红色的蟒袍服换了身簇新的,嘴角的痣都像是沾了喜气。
言云正靠在软榻上翻话本,见两人进来,故意把书卷往膝头一磕:“哟,这才几日不见,咱们嬿婉倒像是被春雨泡过的桃花,越发水灵了。”
魏嬿婉手里的茶盏一晃,热水差点溅出来,慌忙低下头:“殿下又取笑奴婢...”话音未落,就被进忠悄悄拽了拽袖子。少年红着脸朝言云福了福身:“劳殿下挂心,往后奴才定当尽心伺候,绝不敢懈怠。”
“尽心伺候?”言云挑眉,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打了个转,“是尽心伺候本宫,还是尽心伺候我们嬿婉姑娘啊?”这话逗得廊下的春婵直笑,魏嬿婉的脸瞬间红透,娇羞的喊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