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言云蹲在船舷边数黑瞎子和解雨臣的鱼篓,突然海面“轰隆”炸开闷响。
她猛地拽住舵手胳膊:“往右打!快!”游艇在海水中划出弧线,没等众人喘口气,不远处水花翻涌。
她瞅见吴邪冒出头,呛得直咳嗽,立马捞起救生圈砸过去:“接着!抓紧绳结!”
咸涩的海风裹着腥气扑面而来,柯言云死死攥着船舷的麻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海面。当吴邪苍白的脸终于冲破浪花时,她悬着的心才重重落地。
伙计们七手八脚将三人拽上船,湿漉漉的衣料裹着沙粒紧贴在身上,王胖子瘫在甲板上直喘气,吴邪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嘴唇冻得发紫,张起灵虽然依旧挺直脊背,发梢滴落的水珠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快,把舱里的姜茶端来!\"柯言云扯下披在肩上的厚外套扔给张起灵,转身对两个伙计喊道,\"再拿三套干爽衣服,找些炭盆来!\"她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张起灵“这回最乖啦,知道爱惜自己啦!”
说着,拿起旁边的毛巾,就给张起灵擦头,指尖刚触到他湿冷的发梢,
就听黑瞎子在甲板上拖长调子喊:“言言~我钓的鱼比他听话~”她头也不抬地甩过去条干毛巾:“您老钓的鱼要是会自己擦头发,我明天给您摆全鱼宴。”
王胖子裹着毯子笑出褶子:“黑爷,人家小哥这叫‘闷声干大事’,哪像你——”话没说完就被黑瞎子塞了团海藻堵住嘴。
”黑瞎子不知何时蹭到跟前,伸手要揽她肩膀,却被她用毛巾敲开:“您先心疼心疼自己吧,钓了半天鱼还没解雨臣一半多。”
吴邪扶着船舷勉强撑起身子,苍白的嘴唇颤抖着挤出声音:“阿宁呢?”咸涩的海水混着血丝从嘴角溢出,他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水珠,眼神却盯着柯言云。
柯言云将温热的姜汤塞到他手里,眉头拧成结:“刚浮出水面没多久,她开着救生艇头也不回地走了。”
指尖擦过吴邪手背上的擦伤,触感冰凉得惊人。她叹了口气,扯过条干毛巾按在他头上用力揉搓:“看看你们这一身,咸腥气都快把船熏翻了。”
王胖子瘫在甲板上哼哼唧唧:“妹子,我感觉我肚子里还灌着半吨海水......”话音未落就被柯言云踢了脚屁股:“少贫嘴,客房备了艾草水,洗完赶紧裹棉被发汗。”
她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张起灵,对方正低头擦拭黑金古刀,水珠顺着刀身滴落在甲板上,晕开深色痕迹。
“小官也去冲冲。”柯言云把备用浴袍塞进他怀里,“吴邪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阿宁她是早有准备跑的,我今天要是不来,你们回去都是问题。”
甲板突然剧烈晃动,黑瞎子的惊叫声从船头传来:“我刚钓的鱼!谁把桶踢翻了!”
柯言云无奈地扶额:“行了行了,天大的事等你们收拾干净再说。胖爷,你要是再敢把浴巾裹成阿拉伯酋长,我就把你再扔回海里!”
木门推开的瞬间,蒸腾的热气裹着饭菜香扑面而来。
吴邪还在揉着半干的头发,王胖子已经凑到桌前,盯着盘里油亮的红烧鱼直咽口水:“嚯!妹子这是要给我们接风洗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