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和小胖草草扒完早饭,陈默便躺回了病床上。他左胳膊裹着厚厚的绷带,像缠了圈僵硬的棉絮,稍一抬动就牵扯着疼,行动很是不便。但他没闲着,指尖划开手机屏幕,专挑野外求生的视频看,眼睛盯着画面里的钻木取火、辨向技巧,连讲解里的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仿佛要把这些知识都嚼碎了咽进脑子里。
一旁的小胖却坐不住,在病房里转来转去,手一会儿攥成拳,一会儿又松开,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焦躁小熊。陈默看他这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胖子,想去就去,我这儿没多大事,顶多再输两瓶液,又不是完全动不了。”
小胖挠了挠后脑勺,声音有点含糊:“默哥,不用,我在这儿守着你……”
“去吧去吧,”陈默笑着摆手,故意放重了语气,“你这晃来晃去的样子,我看着心烦,赶紧滚。”
小胖这下没再推脱,又挠了挠头,应了声“那好吧,默哥你有事给我打电话”,转身抓起外套,脚步轻快地出了门。陈默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男人一旦陷进去,怎么跟个十足的舔狗似的……也不知道他和英子最后能不能成。”
感慨完,陈默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手机上。经过上次那场凶险的战斗,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有太多不足,得抓紧时间补。野外求生视频看完,他又在音浪网上搜了专门教格斗的博主,屏幕里的动作拆解清晰,他聚精会神地盯着,连护士进来给他吊盐水都没太分心。
时间在视频的讲解声和输液管的滴答声里悄悄溜走,转眼就到了十一点。病房门被敲响,小胖领着英子走了进来——英子手里提着保温饭盒,脸颊有点红,眼神怯生生的,像只怕生的小兔子。
陈默看向英子,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默哥,是小胖说你受伤了,”英子的声音轻轻的,一边说一边把饭盒递过来,“我们想着……过来看看你。”她打开饭盒,里面是温热的滋补汤,香气一下子飘了出来。
小胖立马凑上前,从柜子里翻出折叠小桌,麻利地支在病床边,把饭盒里的汤、还有几样可口的小菜一一摆好,动作比平时利索了不少。陈默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饭菜,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对英子说:“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英子连忙摆手,语气里带着感激,“自从上次你帮了我,我的猫咖现在生意特别火爆,我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陈默没再推辞,拿起勺子舀了口汤,余光却瞥见小胖和英子总在偷偷瞄对方——小胖看英子时,眼神亮得像藏了星星;英子被他撞见,又会飞快地低下头,耳朵尖都红了。他心里觉得好笑,又有点替小胖着急:这小子,到现在还没跟英子表白,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陈默正低头扒着饭,英子坐在床边,指尖捏着水果刀,仔细地给苹果去皮——果皮削得匀净,一圈圈垂下来,像条浅红色的丝带。忽然,陈默抬眼对小胖说:“去楼下超市帮我买套洗漱用品,昨天来得急,什么都没带。”
小胖一拍脑袋,应了声“好嘞默哥”,才想起楼下就有超市,转身抓了钥匙就冲出门,脚步声在走廊里很快远了。
房间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陈默吃饭的轻响和英子削苹果的“沙沙”声,空气里飘着饭菜的香气,却莫名透着点局促。就在这时,“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没等回应,房门已经被推开——赵思雨穿着一身警服,肩线笔挺,英姿飒爽地走了进来,手里还夹着个保温饭盒。
她刚进门,目光就扫到了病床上的陈默,以及旁边正给陈默削苹果的英子——英子穿着浅色连衣裙,头发松松挽着,看起来温柔又靓丽。不知怎么,陈默瞥见赵思雨的眼神,突然觉得病房里的温度好像降了好几度,一股冷意从她身上悄悄漫开来。
他刚用勺子舀了口汤,没等咽下去,就被这股低气压惊得一呛,汤差点从嘴角漏出来。英子背对着门口,没看见进来的赵思雨,只听见陈默咳嗽的声音,连忙放下水果刀,起身伸手帮他拍后背:“默哥,你慢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