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刀疤的声音低了下去：“想起它还伤心了好一阵。我们这些流浪猫讨生活不容易，为了口吃的，不光要跟同类抢，有时候还得跟狗争。”它下意识地舔了舔身上的伤疤，那些新旧交错的痕迹，都是生存的印记。
陈默看着它，眼神里泛起一丝心疼，随即微微一笑：“别担心，小黑现在跟着我，我收留它了。它每天吃得好、睡得好，还拜托我过来看看你。”
说着，他朝小胖挥了挥手。小胖立刻心领神会，从包里掏出几根事先买好的火腿肠递过来。陈默剥开，递到刀疤面前。
刀疤看着陈默，眼里的凶戾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像它们这样的流浪猫，很少能得到人类的关爱和理解，此刻的温暖让它有些恍惚。
“小黑跟了你，也算是它的幸运了。”刀疤轻声说，“它那小身板，瘦得没三两肉，在野外根本难活下去。跟着你，总比在外头风餐露宿强。”
这时，另外几只流浪猫也慢慢走了过来，围在刀疤身边。刀疤看了看面前的火腿肠，叼起几根推给身后的同伴。几只猫也不客气，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嘴里还发出满足的呜咽：“太好吃了……终于不用啃别人剩下的了……这肉比那些变质的香多了……”
刀疤也低下头，几口就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那根。
陈默静静地看着它们，等刀疤缓过劲来，才轻声开口：“我现在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刀疤吃完火腿肠，正低头认真地舔着爪子，连指缝里残留的肉末都不放过，舌头灵活地扫过每一根爪尖，生怕浪费一点香味。
舔干净后，它抬起头，瞪圆了眼睛看向陈默：“你说吧。既然你是小黑的主人，只要我能帮上忙，绝不含糊！”那语气带着几分江湖大佬的豪爽，倒把陈默看得愣了一下。
是啊，动物之间向来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心眼和算计，这份纯粹反倒让人心里一暖。
陈默定了定神，说：“我现在在做直播。”
刀疤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陈默想了想，换了个说法：“你知道电视吧？”
刀疤点了点头，餐馆里就有电视，它常看到客人围着看，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画面。
“对，我做的事跟电视有点像，”陈默解释道，“是用手机拍东西，然后让很多人在手机上看到。今晚我想做一场这样的‘节目’，想请你和你的兄弟们帮帮忙，一起表演几个小节目。”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们白帮忙。火腿肠、猫罐头，还有你们想吃的鱼，只要你说，晚上我都给你们带来。咱们还在这个地方，做完直播，这些都归你们。而且，这还能帮你在这一带打响名气——你想啊，别的流浪猫、流浪狗都没上过这种‘节目’，就你刀疤哥上了，以后走出去，谁不得高看你一眼？”
刀疤听完，猛地扬起头，45度角望着天空，尾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其他猫狗看到它时崇拜的样子，忍不住咧开嘴，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陈默一看这架势，知道差不多成了，笑着问：“刀疤兄，怎么样？”
刀疤回过神，觉得不能太痛快答应，总得摆摆架子。它想了想，举起猫爪，一本正经地说：“我要10根火腿肠，5个猫罐头——上次吃过一个，味道绝了！还有两条鱼，就这餐馆里做的那种，闻着就香！”
“没问题，”陈默一口答应，“晚上我就让老板弄两条新鲜的，保证你们吃够。”
刀疤这才满意地笑了，旁边的几只猫也听懂了个七七八八，一个个竖着耳朵，眼睛瞪得溜圆，尾巴在身后轻轻晃着，满是期待。
有只三花猫忍不住凑到刀疤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它的胳膊，小声嘀咕：“刀疤哥，真的有鱼吃吗？还是餐馆里那种香得勾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