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心率仪已经变成一条直线。
他上前把脉，闭目仔细探查，却一点生气都没有。
和仪器显示的结果一样——人已经走了。
但他还是不愿放弃，想再看看有没有可能。
旁边的医生递上文件：“如果要动手术，家属谁来签字？”
傻柱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解释道：“病人已经确认死亡，生命体征全部消失。如果要做抢救手术，家属必须签免责协议，承诺抢救失败不追究医院责任。”
一位老人拒绝签字。
他怕万一救不回来自己担责。
傻柱怔住了。
他原以为应该由医院负责。
没想到要家属签字！
他开始犹豫。
反复考虑之后。
最终决定签字。
这时赵江站了起来。
叹了口气：“不用签了，已经救不回来了。刚断气或许还有点希望，但病人已经去世近二十分钟，我实在无能为力。”
医生也叹了口气。
他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救不活才是正常的情况。
病人身体太虚弱，就算用极端手段也没用，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况且死亡时间已经接近二十分钟。
直白地说，**已经完全凉透了。
“请节哀，准备后事吧。”
医生平静地说道：“火葬还是土葬，你们自己决定。”
赵江准备离开。
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他对医生点头：“我有个眼科手术要准备，麻烦你转告院长，年后随时可以做测试手术。”
“好的，我们会及时通知您。”
医生礼貌地回应。
赵江点头告别。
刚走了两步就被傻柱拦住。
“赵江！你不是说自己能起死回生吗？你不是神医吗？你要报复就冲我来，何必为难老太太！”
傻柱紧紧盯着赵江，语气严厉。
赵江困惑地转身。
“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如果我真的想为难你，干嘛还要陪你来医院？松开手吧，我还要回家包饺子。”
“你来医院不就是想看我后悔吗？我求求你了！”
“说话前先动动脑子，你去看看老太太是不是已经全身冰冷僵硬了，盖再多被子有什么用？”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把她救活！”
“……”
赵江彻底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过年不想惹事，他早就动手了。
看他情绪失控，多少还有一点孝心，他也懒得计较。
“唉，别让聋老太太在天上还为你操心。在这儿闹没用，好好办后事吧。”
赵江挣脱傻柱，转身离去。
傻柱站在原地，内心翻涌不定。
他并不糊涂。
人已经走了二十多分钟，还能救回来吗？
“家属请冷静，生死有命，节哀顺变。请问是选择火化还是土葬？**是留在医院还是接回家？”
医生的话再次在傻柱耳边响起。
傻柱没有回应。
一大爷问道：“留在医院要花钱吗？”
医生点头：“太平间保存需要费用。如果选择火化，医院可以安排车送去火葬场。”
一大爷摇头：“带回家吧。”
傻柱已经没钱了。
一大爷也没有闲钱。
只能带回去准备棺材下葬。
“傻柱，背老太太回家吧。”
一大爷拍了拍他的肩膀。
傻柱眼圈发红，沉默许久，最终背起聋老太太的**往回走。
他的钱都给了秦淮如治病。
之后每月的工资，也都是秦淮如替他领走。
两人虽未结婚，但在街坊眼中早已如同夫妻。
肉近在眼前，却始终无法品尝，只能眼馋手痒。
但他相信，离真正吃上肉的日子不远了。
可谁也没想到，棒梗偏偏在这时候出了问题。
如今贾张氏的态度也变了，大概不会松口。
接下来该怎么办？
傻柱一路沉默，思绪混乱。
整个人恍惚，背着聋老太太的**机械地往前走。
恰好在院门口遇到回家的赵江，两人先后走进四合院。
刚进大门，众人目光齐刷刷望过来。
只见傻柱背上捆着双眼紧闭的聋老太太——显然已经不在人世。
围观的人纷纷让路。
一是死者为大，二是没人想在年节沾上晦气。
傻柱盯着呆住的秦淮如，又看见悄悄溜走的贾张氏，眼眶瞬间发红。
“秦淮如！**还不赶紧去买棺材？站那干嘛！”
这一声吼得大家心里一震，终于确信聋老太太真的走了。
各家各户连忙关门闭户。
秦淮如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终究承受不住压力，转身跑去买棺材。
突然！
棒梗从中间院子蹦跳着跑出来。
他在外面玩腻了，觉得还是跟着奶奶最有趣——能学新东西，还有糖吃。
刚才看到奶奶慌张跑开，他就追了出来。
后面槐花和小当怎么拦都拦不住。
棒梗乐呵呵地追着傻柱，边跑边拍手喊道：
“太好啦！老不死的终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