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院子里的人没有因为批斗大会和老太太的事扫了兴致。
各家忙着包饺子准备年夜饭，嘴上还在议论白天的事情。
看热闹的人从不嫌事大。
尤其是赵江讲得明明白白之后，大家的同情心也淡了不少。
至于最后怎么收场，没人真的放在心上，顶多当成闲话来聊。
二大爷刘海忠的家里。
“光耀，那赵江真有那么厉害？”
“这还能假？要不是他有点本事，我早就收拾他们了！现在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刘光耀被二大妈一问，脸色更难看了。
接着又瞪眼说：“光天那个**缺心眼，非要去招惹他干嘛？现在倒好，蹲监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光福你也把眼睛擦亮点，别打赵江什么主意。”
“八级工是什么概念你懂吗？人家可不是普通的八级工，说不定还要当更高级的建筑工程师呢！”
“你小子给我识相点，听见没？”
刘光耀一回家就摆出当家作主的样子。
二大爷对大儿子的作风很满意。
在他看来，这就是有本事，这就是能扛事。
可刘光福却不这么想。
从小被打到大，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的好脸色。
换位思考，要是他敢动父亲一根手指头，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大哥打父亲抢位置，父亲却连一句都不说。
这么明显地偏心，谁心里不憋火？
“在家里逞什么威风，在赵江面前还不是夹着尾巴装孙子！”
刘光福心里暗暗想着。
大哥在建筑局上班，而赵江正好是建筑行业的八级技工。
正因如此，大哥才这么忌惮赵江。
但自己并不在建筑行业，隔行如隔山，赵江又能拿自己怎么办？
想到这里，刘光福底气十足。
他甚至在心里盘算：大哥不是挺能耐吗？要是栽了跟头会怎样？
父亲还会像现在这样偏袒他吗？
家里所有的资源都倾向大哥，财产迟早都是他的。
他和二哥什么都得不到，还常常被打。
刘光福越想越觉得不公平。
现在他也正在农村插队，明白其中的辛苦。
该争的一定要争。
比如说……
如果大哥倒台了，二哥还在坐牢，
父亲不就只能依靠他了吗？
家产不都归他所有吗？
到时候，家里还不是他说了算？
“呵，真当我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弟？你们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一个坐牢一个只会欺负人？”
刘光福眼神锐利，心里盘算着。
【18秦淮如家。
傻柱家。
易忠海家。
还有聋老太太。
原本说好今年一起过年。
但出了这事，谁还有心思过年？
易忠海和傻柱送老太太去医院了。
剩下的人都聚集在秦淮如家。
棒梗傻乎乎地摆弄玩具，像个不到五岁的孩子。
医生说她受到了太大**。
病人因极度逃避现实，导致记忆障碍，认知退化到幼儿阶段。
平时没有受**时，行为像小孩。
若受到外界**，可能会恢复常态，也可能出现精神异常。
无论哪种状态，只要没恢复正常，就会失去自理能力。
“姐姐…陪我玩嘛~”
棒梗拿着玩具缠住槐花和小当。
两姐妹无奈答应：“别闹了，陪你玩就是。”
三兄妹开始玩游戏。
秦淮如正在包饺子，眉头紧锁。
一大妈和何雨水在一旁帮忙。
贾张氏坐在角落念叨：“这老东西本来就要死了，我没用力！答应让她过个年已经是仁至义尽，她自己站不稳摔的，就算真死了也怪不了我！”
何雨水和一大妈低头不语。
槐花突然开口：“现在法律讲究责任，奶奶您太冲动了，真出事要负法律责任。”
贾张氏一听火冒三丈：“白眼狼！养你这么大了！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看上赵家小子了？”
“我只是说事实。”
“说事实？谁把你养大的？”
“是妈妈和傻叔养大的！您从小只疼哥哥，整天骂我们是赔钱货！”
“好得很！”
贾张氏指着秦淮如破口大骂：“你教的好女儿！要是东旭还在哪会这样？还没改嫁就让闺女叫傻柱爹吧！”
何雨水一听这话立刻炸了。
“我哥哪里不好？他对你们家还不够好吗？槐花说错了吗？你们全家都靠我哥接济！他喜欢秦姐全院都知道，要不是你拦着，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我把房子让给槐花和小当住，就是把她们当亲侄女！”
“秦姐这么好的人，怎么摊上你这种婆婆！”
“要不是你，秦姐能落到这步田地？要不是你一味纵容棒梗，他能从小养成坏习惯被带走吗？”
“赵江不是好人，你也好不到哪去！”
何雨水一向最疼秦淮如，对棒梗也真心喜爱。
贾张氏这么挑事，明显是想拆散秦淮如和傻柱，她怎么能忍！
贾张氏气得几乎要跳起来，大声吼道：
“滚！别在这儿碍眼！小丫头片子！我告诉你，秦淮如跟傻柱没戏，你也别想进这个门！滚！”
她的声音震得整个中院都能听见。
屋里正玩的棒梗“哇”地哭出声。
顿时屋里一片混乱。
中院也跟着热闹起来。
“奶奶您小点声，吓着哥哥了。”
“哥不哭，我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