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十年了,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烧火做饭。”顾星辞的声音很轻,“她说老头子怕黑,灶膛里的火亮着,他就认得回家的路。”
说话间,灶膛里的火“噼啪”响了一声,窜起的火苗把老婆婆的影子投在墙上,影子突然变得年轻了些,像是在和另一个模糊的影子说话。
“老头子,今天的粥熬得稠,你肯定爱吃。”老婆婆对着空气说,把空着的那只碗也盛上了粥,“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喝了。”
胚胎的光团突然飞向灶膛,火瞬间变得更旺,映得整间屋子都暖融融的。墙上那些泛黄的纸条突然飘了起来,在空中化作无数光点,聚成一个模糊的老爷爷的身影,他走到灶台边,拿起那只空碗,像是真的在喝粥。
“我回来了,粥真香。”身影虽然模糊,声音却清晰得像是在耳边。
老婆婆抬起头,对着空气笑了,眼睛里闪着光:“就知道你爱吃,我每天都给你留着。”
两个身影在灶台边相对而坐,火光在他们身上跳动,温暖得像从未分开过。
“他们一直都在一起。”亚梦轻声说,眼眶湿润。
胚胎的光团从灶膛里飞出,光里的烟尘变得更加柔和,带着淡淡的烟火气。
顾星辞收起卷轴,星文指向远方一片被夕阳染红的山坡:“下一个胚胎,在‘落霞坡’。那里的夕阳,会把藏在时光里的遗憾,酿成最温柔的念想。”
离开老屋时,亚梦把那盏河灯挂在了门楣上,灯芯的光与灶膛的火相映,暖融融的。老婆婆还在灶台边忙碌,嘴里哼着的歌谣飘出门外,与炊烟混在一起,温柔得像一段没说够的家常。
望舒号的光轨驶离村落时,众人回头望去,只见老屋的烟囱里仍在冒着炊烟,灶膛里的火亮得很旺,像是在给每一个等待的人,照亮回家的路。
沈砚望着远处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山坡,轻声说:“落霞坡的夕阳,大概是想让人们知道,就算有遗憾,那些一起看过的风景,也永远藏在心里。”
光轨朝着落霞坡的方向延伸,车厢里,胚胎的光团散发着温暖的光晕,空气中除了之前的种种气息,又多了一丝烟火的醇香,像是一段被灶台温着的、永远不会凉的牵挂。顾星辞的卷轴上,星文闪烁:“落霞坡的余晖里,藏着最温柔的遗憾与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