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纷飞的街道上,望舒号的藤蔓轻轻卷住亚梦的书包带,像牵着同伴往前走。星麦苗的穗子晃悠悠扫过地面,留下淡淡的金芒,与亚梦胸前徽章的红光交相辉映,像在画一条指引的线。
“胚胎为什么会跑到钟楼里?”戴王冠的小精灵扑扇着翅膀,飞过蓝发少年的肩头,“那里除了老钟和灰尘,什么都没有呀。”
“不一定哦。”文茜指着星麦穗上跳动的光粒,“你看,这些‘蛋’在跟着某种声音晃——钟楼里肯定有让它们在意的东西。”
说话间,钟楼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石墙上爬满了常春藤,时针和分针卡在三点十七分,像是被时间遗忘了。最奇怪的是,钟楼顶端的风向标上,缠着一缕透明的光丝,像极了归麦原织者用的那种,正随着风轻轻颤动。
“那是……”沈砚凑近细看,光丝上沾着几粒星麦的颖壳,“是我们的星麦种带过来的?”
顾星辞的卷轴突然腾空而起,星文顺着光丝往上爬,在钟楼顶端拼出个模糊的影子——像颗被层层包裹的蛋,外面缠着无数细小的线,每根线上都挂着个小小的愿望标签:“想变勇敢”“想被喜欢”“想和大家一起唱歌”……
“是‘愿望茧’!”亚梦的甜心们同时惊呼,“所有没说出口的愿望,都会飘到这里缠成茧,胚胎说不定被吸引过来了!”
钟楼的大门是道锈迹斑斑的铁栅栏,亚梦刚要变身打开,望舒号的藤蔓已经探了过去。带着星麦清香的藤蔓一碰到铁锈,锈迹就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刻着的小字——是不同年份的日期,旁边还有歪歪扭扭的签名,像历届学生留下的印记。
“原来这么多人来过。”杉菜摸着其中一个“2008.3.17”的刻痕,星麦苗的根须突然顺着刻痕往里钻,钟楼里立刻传出“叮咚”的轻响,像老钟被敲响了。
众人顺着旋转楼梯往上走,楼梯扶手积着厚厚的灰,却在星麦香气飘过的地方,露出几个小小的手印,像小孩子曾在这里攀爬。亚梦的红心甜心突然指着天花板:“听!有声音!”
是细碎的啜泣声,混着齿轮转动的“咔哒”声。走到顶楼时,声音突然清晰起来——钟楼中央的齿轮组上,坐着个穿水手服的小姑娘,正抱着膝盖哭,她身边飘着个半透明的小精灵,翅膀耷拉着,像没力气飞。
“是三年前转学的美咲!”蓝发少年突然出声,“她当时总一个人躲在这里,说想当钟表匠,却被大家笑太死板……”
小姑娘似乎没听到,只是对着齿轮组喃喃自语:“如果能让老钟重新走起来就好了……哪怕只有一天……”
她的话音刚落,齿轮组突然“咔”地动了一下。星麦苗的光粒“蛋”从舱内飘出来,围着齿轮打转,光粒表面渐渐映出钟表的纹路,而齿轮上的锈迹,正被光粒带来的麦香一点点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