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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崽崽不认路,但会“踩雷点”(1 / 2)

山风卷着野蔷薇的香吹进来时,安燠正捏着系统面板的边缘晃了晃。

淡金色的数字在她指尖发颤,【990】三个金漆大字像是被春风吹得摇晃的灯笼,映得她狐狸耳朵尖都泛起暖光。

“程郎你瞧,”她戳了戳面板,尾巴尖不自觉卷住身侧程砚的手腕,“当年在青丘洞睡觉签第一回时,我还琢磨着能苟过孙悟空的棍子就算烧高香,谁成想这小懒虫(她给系统起的外号)藏着这么大的后手。”

程砚正用指节给小熊崽揉被冻硬的桂花糕,闻言抬眼:“还差一次?”

“嗯。”安燠屈指敲了敲面板上闪烁的“剧本置换”四个字,狐狸眼眯成月牙,“系统说要激活这功能,得凑够整千次签到。最后一签的地点讲究得很——既得是我躺平不动的地儿,又得是能撬动命盘的关键节点。”她突然坐直,石床上的狐裘被带得窸窣作响,“我想起来了!第一次穿书醒过来的那个山洞石床!”

程砚的手顿在小熊崽头顶。

那是他第一次遇见安燠的地方——她裹着沾露的狐裘蜷在石床角落,明明被原着剧情压得喘不过气,偏要端着昆仑山仙子的清冷架子,连被他撞破偷吃山杏都要嘴硬说“本仙子在品鉴灵果”。

“那洞如今荒着,”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碎发,“但山风穿堂,夜里凉。”

“所以要麻烦程郎啦。”安燠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尾巴尖悄悄勾住他的小拇指,“我用影蜕衣布个结界,你再引点地脉热流过来,保持洞内恒温如春。这样我往石床上一躺,睡足半个时辰,就算完成最后一签。”她突然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系统说这签要是成了,能把咱们被天道钉死的‘反派剧本’撕了重写。往后小团子不用躲在补天石里,咱们也不用提心吊胆怕被当妖怪清剿——”

“夫人想的,就是我要做的。”程砚打断她的絮叨,掌心覆上她后颈,体温透过狐裘渗进来,“你去布置结界,热流的事我来。”他低头戳了戳趴在安燠膝头打哈欠的小熊崽,“小馋猫跟我去搬暖玉垫,别扰你娘睡觉。”

小熊崽立刻举起爪子:“搬十块!要最大的!”

等安燠抱着影蜕衣来到那处荒洞时,石床已经裹上了三层暖玉垫,洞壁的石缝里渗出细密的热雾,像给整座山洞罩了层温柔的棉絮。

她摸着石床的温度,回头对跟进来的程砚笑:“程郎这地脉热流引的,比我当年在青丘洞烧的暖香还舒服。”

“那是。”程砚挠了挠后颈,耳尖泛红,“当年看你裹着狐裘还抖,我就偷偷研究过怎么给山洞升温——”他突然顿住,轻咳一声,“快躺下吧。系统说要三个时辰?我在洞外守着,谁都吵不着你。”

安燠躺上石床,影蜕衣在她身周浮起,化作半透明的狐影。

她望着洞顶垂落的钟乳石,突然抓住程砚欲收回去的手:“程郎,要是...要是这最后一签出岔子...”

“不会。”程砚俯身吻了吻她额头,“你躺赢了九百九十回,这一回也必定是躺赢。”他退到洞外,背靠着洞壁坐下,钉耙横在膝头,“睡吧,夫人。等你醒了,咱们就去把小团子的周岁宴办了——他前天还念叨着要吃蜂蜜蛋糕。”

安燠闭眼前最后看见的,是程砚被暖雾染成金色的侧影,和他膝头那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系统提示音在她沉入梦乡时响起,像是春蚕食叶般细碎:【正在加载最终场景……倒计时:六个时辰】

而此时的不周山外,三十六路天兵正列阵云头。

李靖手持“正统清源”令旗,旗面绣的“斩妖除魔”四个金字被罡风刮得猎猎作响。

他望着山门前那个扛着钉耙的身影,皱眉道:“程砚,你不过是个下界山神,何苦为个妖女——”

“我夫人不是妖女。”程砚打断他,钉耙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震得山门前的古松落了片叶子,“她是我道侣,是不周山的守山夫人,是小团子的娘。”他仰头望向云头,声音不大,却像滚过山谷的闷雷:“今日她在改命,谁要扰她睡觉——”他拍了拍钉耙上的红缨,“先过我这关。”

话音未落,整座不周山突然震动。

山脚下的野蔷薇藤顺着山门疯长,片刻间缠满三十六路天兵的云头;山涧的溪流逆着山势奔涌,在程砚脚边汇成龙形水纹;连天上的云层都凝成八卦阵形,中心恰好罩住安燠所在的荒洞。

程砚抬头,看见云阵里有金光流转,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在苏醒。

他忽然笑了,低头摸出怀里的桂花糕——方才小团子硬塞给他的,说是“给爹爹守关时垫肚子”。

而在那座荒洞里,安燠的睫毛轻颤。

她沉入梦境的瞬间,眼前闪过无数碎片:有孙悟空的金箍棒破空而来,有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掀起火焰,有她自己倒在血泊里的身影...

系统的提示音混着这些碎片,在她意识深处响起:【最终场景加载完成,正在连接命运节点……】当安燠的意识坠入混沌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金箍棒划破空气的寒光。

那是她穿越到书中后第一次直面死亡——石洞里的狐裘还沾着清晨的露水,孙悟空的棒风已经掀翻了桌上的茶盏。

她想躲避,却被原着剧情束缚得无法动弹,指尖刚碰到腰间的定身桃,金箍棒就带着风雷之势砸向她的心口。

“不!”她在梦中喊出声来,尾椎骨传来熟悉的灼痛——这是系统启动“众口成真”时的征兆。

她咬破舌尖,嘴里弥漫开血腥味,对着那道金光吼道:“玉面夫人没死!她……她躲进了青丘密洞!”

话音刚落,金箍棒突然偏了三寸,砸在她身旁的石壁上。

飞溅的碎石擦过她的耳尖,疼得她缩了缩脖子,系统面板却跳出了醒目的红色提示:【签到积分-100】。

她抹了一把冷汗,这才发现自己正跪在血泊之中——刚才那个被挖心的“她”,正缓缓化作青烟消散。

下一个片段来得更快。

程砚的钉耙断成了两截,他后背抵着不周山的山门,胸前插着七根天兵的降魔杵。

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青石板上,他却还在笑着,朝着云端喊道:“我夫人还在改变命运……你们动她一根毫毛试试看?”

安燠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她扑过去想拔出他胸口的杵,指尖却穿透了他的身体——这是命运碎片,并非真实场景。

她攥紧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程砚没死!他……他用熊妖的本体扛下了所有的伤!”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积分-100】。

程砚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再次出现时,他正抱着断耙坐在山门前吃着桂花糕,嘴角沾着糖渣,还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第三个片段是在祠堂。

刻着“不周山守山大神程砚”的石碑被劈成了两半,小团子缩在补天石里哭泣,声音沙哑得像小奶猫:“爹爹呢?娘亲呢?”安燠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却只摸到一片虚无。

她深吸一口气,喉咙颤抖着说道:“祠堂没塌!石碑……石碑被野蔷薇藤缠住了!”当系统面板的数字跳到【100】时,祠堂的断壁突然冒出了绿芽,野蔷薇藤紧紧缠住了劈碑的雷火,石碑上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当第九百九十九次逆转完成时,安燠的意识几乎要消散成星星点点。

她瘫倒在混沌之中,听到系统的机械音带着一丝颤抖:【终极成就“我命由我不由天”激活!

请选择替换项:A.删除宿主反派身份记录\/b.重写一段关键天命事件】

“选b。”她想都没想就说道,“我要修改《大雷音劫》第三百二十七回——‘玉面夫人伏诛’。”系统询问原因,她笑了,尾巴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狐火:“因为……我想让所有说我是妖女的人,自己把嘴缝上。”

下一瞬,三界中所有藏有《大雷音劫》的书籍都出现了异常。

在普陀山的藏经阁里,老龟正翻着书打瞌睡,书页突然金光闪耀,烫得它缩回了壳里;在方寸山的斜月三星洞,菩提老祖刚要讲解“三灾利害”,桌上的话本“唰”地翻到了新的一页,他扶了扶眼镜:“这……玉面夫人什么时候成了守妄使?”最离谱的是孙悟空,他正蹲在花果山吃桃子,紧箍咒旁边突然多出了几行小字,他挠着耳朵念道:“帮助取经人破局……俺老孙怎么不记得有这事儿?”金箍棒“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惊飞了一群山雀。

洞外的紫气比之前更加浓郁。

程砚正举着钉耙与天兵对峙,忽然看见云端滚来一片紫霞,托起了一顶凤辇。

凤辇上挂着十二串珊瑚铃铛,风吹过,铃铛叮铃作响,竟比小团子敲的拨浪鼓还要响。

李靖的令旗“啪”地掉落在云头——旗面上“斩妖除魔”四个字,不知何时变成了“守山护道”。

“程某这是……要接旨吗?”程砚摸着后颈,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他刚想后退,凤辇里飘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唰”地展开,竟是用蜂蜜写的,甜得他喉结动了动。

圣旨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不周山守山双神程砚、安燠,护界有功,特赐……特赐十坛百花蜜!”程砚忍不住笑出了声,把钉耙往地上一杵:“这圣旨倒像是小团子写的。”

洞里的安燠正在伸懒腰。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影蜕衣化作流光钻进了袖口,系统面板“叮”的一声消失了,只留下一句“小懒虫退休啦”的气泡提示。

石床温暖得像晒过的被子,她摸了摸枕边——果然躺着半块桂花糕,还带着程砚掌心的温度。

“夫人!”洞外传来风箱似的喘气声,程砚撞开洞门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一本冒烟的《天律修订版》。

他的头发乱得像被熊瞎子挠过一样,钉耙上还挂着半片野蔷薇花瓣,“你猜怎么着?咱们的名字……一起刻进守山双神碑了!”他蹲下来抓住她的手,掌心全是汗,“刚才天兵都吓傻了,李靖那老头一直念叨着‘天命所归’,现在正带人给祠堂修围墙呢!”

安燠还没来得及说话,远处云端突然传来“哇”的一声哭嚎。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毛茸茸的小肉球扒着云边往下看,藕节似的小胳膊挥舞得像拨浪鼓:“娘——!爹爹——!”是小团子!

他不知何时从补天石里钻了出来,穿着程砚做的小熊肚兜,头顶的呆毛被风吹得乱翘,嘴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蜂蜜。

“小馋猫!”程砚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伸手接住往下掉的小团子。

小团子扑进他的怀里,却挣扎着要往安燠那边够,圆滚滚的小手指戳着她的鼻尖:“娘亲睡太久了!芽芽等困了!”安燠笑着接过他,发现他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浸在蜜里的琥珀,明明刚刚哭过,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连程砚掰他的小手都不躲开。

山风卷着野蔷薇的香气吹了进来,把洞外天兵拆旗的声音、小熊崽的嘟囔声,还有程砚偷偷往她兜里塞桂花糕的窸窣声,都揉成了一团暖融融的雾气。

小团子突然伸出肉乎乎的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颗朱砂痣,像一朵刚绽放的野蔷薇。

他歪着脑袋,奶声奶气地说:“娘亲……真香。”

安燠没有注意到,小团子的指尖在她眉心停留时,有一缕极其微弱的金芒闪了闪。

那光芒像一颗种子,正顺着她的血脉向下钻去,最后停在了她心脏的位置——那里,正静静地躺着半块未激活的补天石残片。

安燠正被小团子软乎乎的手指戳得发痒,忽觉他肉嘟嘟的掌心一收,整颗小脑袋突然转向山腹方向。

琥珀色的眼睛里浮起两簇细碎的光,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拨弄他的小奶膘——那是他每次闻到蜂蜜罐子被打开时才会有的神情。

“芽芽?”她屈指刮了刮他鼻尖,“莫不是又馋了?洞外蜂窝还没补好呢。”

小团子却不为所动,藕节似的胳膊直愣愣往前伸,指尖精准点向洞壁最深处。

那里垂着老藤编的门帘,藤蔓间结着野山梨,按理说该是清清爽爽的果香,此刻却像有人在帘后撒了把花椒面,安燠的狐尾尖莫名泛起麻意——那是她穿书那年坠落的“断渊裂口”,被程砚用三百年野藤封了整整三年。

“夫人,”程砚的钉耙尖突然在地上划出火星,他方才还挂着笑的熊耳朵慢慢竖起来,“这崽子的眼神……像我巡山时撞见地脉异动的老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