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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解构与重构:树科粤语诗《造物主》的诗学意蕴探析(1 / 2)

《造物主》(粤语诗)

文\/树科

唔知道系定唔系

你同佢,嘟喺我嘅作品?

我哋嘅创作

有咗地球,有咗宇宙……

我哋知道蝴蝶

蝴蝶嘅嗰孖翼力……

我谂到咗泥鳅同全部钻探

我谂到咗循环嘅黑暗到光明……

《诗国行》(粤语诗鉴赏集)2025.7.25.粤北韶城沙湖畔

解构与重构:树科粤语诗《造物主》的诗学意蕴探析

文\/阿蛋

在汉语诗歌的长河中,方言诗歌始终以其独特的地域文化基因与鲜活的口语质感,成为不可或缺的支流。树科的粤语诗《造物主》,以极简的篇幅承载极丰的哲思,在粤语特有的语音韵律与意象体系中,构建起关于“创造”“存在”与“认知”的深层对话。这首收录于《诗国行》(2025.7.25.粤北韶城沙湖畔)的短章,看似浅白如话,实则暗藏精妙的诗学逻辑,既延续了中国传统哲学中“天人关系”的思辨脉络,又融入了现代诗歌的解构意识,为方言诗歌的美学探索提供了极具价值的范本。本文将从语言特质、意象建构、哲学意蕴三个维度,结合中外诗学理论与哲学思想,对《造物主》进行细致拆解与深度赏析,以揭示其在方言诗创作与存在主义思考层面的双重价值。

一、粤语肌理:方言作为诗学表达的“原生载体”

方言诗歌的核心魅力,在于其能够突破普通话的“标准化”表达桎梏,将地域文化中最本真、最鲜活的语言特质转化为诗的肌理。《造物主》以粤语为创作基底,不仅实现了语言层面的“在地性”,更将粤语的语音韵律与语义特质融入诗歌的意象建构与哲思表达,形成了独特的诗学张力。

从语音层面来看,粤语的声调系统(九声六调)为诗歌赋予了天然的音乐性。诗中“唔知道系定唔系”“你同佢,嘟喺我嘅作品”等句子,通过“唔”“系”“佢”“嘟喺”“嘅”等粤语常用虚词与代词,形成了顿挫有致的节奏。“唔知道系定唔系”一句中,“唔”(不)的低平调与“系”(是)的高平调交替出现,模拟出一种犹豫、思索的语气,恰好呼应了诗歌开篇对“造物主与创造物关系”的困惑与追问。这种语音与语义的互文,正如闻一多在《诗的格律》中所言:“诗的声调要跟着情绪走”,《造物主》通过粤语的语音特质,将抽象的哲思转化为可感知的情绪节奏,让读者在诵读中自然进入诗歌的思辨语境。

从语义层面来看,粤语的口语化表达为诗歌增添了“对话感”与“在场感”。诗中的“嘟喺”(都是)、“嗰孖翼力”(那对翅膀的力量)、“谂到咗”(想到了)等表述,均为粤语日常口语中的常用表达,这种“去书面化”的语言选择,打破了传统哲理诗的“崇高感”与“距离感”,让“造物主”这一宏大主题变得亲切而贴近生活。正如朱自清在《论雅俗共赏》中提到的“口语化是为了让更多人感受到文学的温度”,树科以粤语口语入诗,并非简单的语言选择,而是一种诗学观念的体现——他将“造物主”从宗教或哲学的殿堂拉回日常生活,通过“我”与“你”“佢”的对话,构建起一种平等的思辨关系。这种“平民化”的视角,与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以俗见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通过日常化的表达,揭示深刻的生命哲思。

此外,粤语中保留的古汉语词汇与语法结构,也为诗歌的意象建构提供了丰富的文化底蕴。例如“嗰孖翼力”中的“孖”(成对的),在古汉语中即有“双”“对”之意,如《说文解字》中“孖,双生子也”,用“孖”来形容蝴蝶的翅膀,不仅准确传达出“成对”的形态特征,更带有一种古雅的韵味,让“蝴蝶”这一意象兼具现代的鲜活与古典的厚重。这种“古今交融”的语言特质,使得《造物主》的诗学表达既扎根于地域文化,又超越了地域的局限,形成了独特的文化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