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诗国行吟(1 / 2)

《诗国行吟》

——树科《我嘅诗,我嘅歌》的粤韵诗心与童真哲思

(兼论树科粤语诗中的母语诗性建构与生命启蒙)

文\/一言

?一、引言:诗国门扉的童稚叩问?

树科《我嘅诗,我嘅歌》以粤语童谣的质朴语调,叩开了诗国的大门。全诗以\"学写诗\"为起点,以\"诗国\"为归宿,在\"歌畀阿妈听\"与\"大地山水点头\"的意象交织中,构建了一个充满童趣的诗性宇宙。这种将方言童谣与诗歌本质相融合的创作,恰似《文心雕龙·明诗》所言\"人禀七情,应物斯感\",以孩童视角解构诗歌创作的本质,在方言的韵律中重现了诗歌最原始的生命力。

?二、诗心启蒙:从\"学写诗\"到\"学唱歌\"的双向建构?

(1)?诗乐同源的母语觉醒?

诗的开篇\"学写诗,心有歌\/心有诗,学唱歌\"暗合《尚书·舜典》\"诗言志,歌永言\"的古老智慧。诗人以孩童的认知逻辑,将诗歌创作与歌唱行为置于同等重要的位置,这种诗乐交融的启蒙方式,恰似《诗大序》所言\"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粤语特有的九声六调在此化作诗行的韵律密码,\"歌\"与\"诗\"的循环往复,恰似童谣的回环结构,在语言游戏中完成诗性的觉醒。

(2)?方言诗学的童真解码?

\"畀\"(给予)\"噈\"(就)等粤语虚词的运用,使诗歌突破了普通话诗歌的语法桎梏。这种方言特有的语法形态,在孩童的口吻中焕发出独特的诗性魅力。正如闻一多在《诗的格律》中所言\"戴着镣铐跳舞\",方言的语法限制反而成为诗歌创新的助力。诗人以孩童的认知方式解构语言规范,在\"歌畀阿妈听\"的直白表达中,完成了对诗歌本质的朴素认知。

?三、母语诗学:方言作为诗性载体的三重维度?

(1)?语音维度的韵律革命?

粤语九声六调的声调系统,使诗歌具有天然的音乐性。\"歌畀阿妈听\"的平仄变化(阴平-阴去-阴平-阴平-阴平),形成独特的声韵节奏。这种语音特质与童谣的重复结构相结合,创造出类似《诗经》重章叠句的艺术效果。诗人巧妙利用方言的语音特质,使诗歌在吟诵时产生\"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听觉美感。

(2)?词汇维度的意象重构?

\"阿妈\"这一方言称谓,承载着岭南文化特有的母性崇拜。在\"歌畀阿妈听\/佢噈笑呵呵\"的意象组合中,\"阿妈\"不仅是诗歌的聆听者,更成为诗歌意义的见证者。这种方言词汇的意象化运用,使诗歌具有鲜明的地域文化标识。正如海德格尔所言\"语言是存在的家\",方言词汇在此成为诗性栖居的居所。

(3)?语法维度的认知颠覆?

\"诗歌畀诗国\"的非常规句式,打破了主谓宾的语法定式。这种方言特有的语法结构,在孩童的认知框架中获得合理性。诗人通过颠覆传统语法,创造出类似超现实主义的诗意空间。正如艾略特在《传统与个人才能》中所言\"诗歌不是感情的放纵,而是感情的逃避\",方言语法在此成为逃避标准化表达的诗意庇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