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赶紧点头——他可不想惹这种麻烦。
“对了。”老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了句,“你那个队长,张海峰,好像知道点阴阳界的事。”
“张队?”林风更愣了——张海峰是刑侦队的老队长,四十多了,平时话不多,办案子狠,怎么会知道阴阳界的事?
“我前阵子在警局附近晃过。”老秦回忆着说,“看见他跟个穿道袍的老头说话,那老头身上有阴气,是个‘阴阳先生’。他俩说啥我没听清,就听见张海峰问‘南城阴气是不是不稳’,不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林风心里打了个突——他之前还愁怎么跟队里解释自己“突然变机灵”的事,要是张队真知道点啥,说不定……
“别瞎猜。”老秦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归知道,未必会插手阴司的事——警察管阳间,阴司管阴间,这是规矩。只是说,真遇上事了,他说不定能帮你打个掩护,不用太防着。”
林风点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我得走了。”老秦看了看窗外,魂体边缘开始泛淡烟——他魂核还没完全好,不能在阳间待太久,“令牌你收好,布包里有个木匣子,专门装令牌的,别磕着碰着。”
林风赶紧把布包里的木匣子拿出来——紫檀木的,雕着云纹,正好能把令牌放进去。他把令牌小心地收进匣子里,揣进怀里,跟揣了块暖宝似的。
“谢了老秦。”他认真地朝老秦拱了拱手——这令牌不光是信物,更是底气。
“客气啥。”老秦笑了笑,又往阿杰那边瞟了眼,见他还盯着匣子咽口水,忍不住笑,“别让这滑头鬼偷摸拿令牌瞎试,他镇不住,容易被令牌的阴气弹飞。”
阿杰立刻梗着脖子:“我才不试!”
老秦摆了摆手,魂体化作缕青烟,往窗缝飘去,飘到一半又回头:“对了!阎君说你见习考核快了,好好练本事!”
话音落,青烟彻底没了影。
客厅里静了会儿。
“头儿,让我摸摸令牌呗?就摸一下!”阿杰最先忍不住,凑过来扒林风的胳膊。
“别闹。”林风把匣子往怀里塞了塞,瞪他一眼,“老秦说了,你碰了会被弹飞。”
“我试试嘛!”阿杰不死心,还想扒。
“行了。”赵武突然开口,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林风面前,瞥了眼他怀里的匣子,“这令牌能镇邪祟?真遇上红魂也管用?”
“老秦说管用。”林风点头。
赵武皱了皱眉,没说话,却往旁边退了两步——算是默认了这令牌的用处。
“以后引渡魂就方便了。”老周推了推眼镜,翻着手册,“明天去乱葬岗试试?那儿白魂多,正好练手。”
林风点头,心里美滋滋的——有了这令牌,别说引渡魂了,就算遇上下午那孤魂说的“红衣姐”,他也敢硬气点了。
小翠端了杯温水过来,放在林风手边,小声说:“头儿,令牌别总揣怀里,硌得慌。”她指了指林风的口袋,“放口袋里吧,我给你缝个布套。”
“好。”林风笑了笑,把木匣子拿出来,递给小翠——他确实怕揣怀里磕着。
哑巴张也走过来,手里捏着个刚叠好的纸鹤,往木匣子上一放——纸鹤翅膀上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符,是他刚用阴气墨画的,泛着点淡白光。
“这是……护着令牌?”林风愣了下。
哑巴张点头,朝他比划了两下——意思是“这样邪祟碰不了”。
林风心里暖烘烘的,把纸鹤小心地别在木匣子上。
客厅的灯暖黄,照在人身上软乎乎的。阿杰还在缠着林风问令牌能不能“召吃的”,被小翠敲了脑袋;赵武重新坐回沙发,却没再擦刀,眼神时不时往匣子上瞟;老周合上手册,笑着往林风这边看。
林风捏了捏口袋里的木匣子,冰凉的令牌隔着木头传来点凉意,却奇异地让人踏实。
他想起老秦说的“见习考核”,想起那个总在小区晃的红衣女鬼,想起乱葬岗深处那团发黑的阴气。
以前总觉得这些事像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但现在摸着怀里的镇魂令,看着身边吵吵嚷嚷的五阴兵,林风突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
有令牌,有帮手,还有双能看清阴阳的眼。
就算考核来了,就算红衣女鬼真找上来,就算养鬼人藏在暗处,他也能接得住。
“明天去乱葬岗。”林风站起身,拍了拍口袋,“不光练引渡,也去看看那团黑阴气——有令牌在,怕啥?”
“好嘞!”阿杰第一个应,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带路!保证找着那黑雾!”
赵武哼了声,却把刀往腰上一挂:“去就去,别到时候吓得躲我身后。”
林风笑了——他才不会躲。
暖黄的灯光下,木匣子里的镇魂令安安静静地躺着,青铜表面的“镇魂”二字,像是在轻轻发光。
新的日子,好像真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