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被联盟军夺走的那些文化典籍，让后来人们失去了学习这部分知识的依据外。
被异兽入侵吞噬掉的那部分文脉力量，那可是真的消失了。
这部分消失的力量，乃是与文化相关，即包括学习、创造等等的力量。
东古在文化方面，会落后近百年时光，原因就是如此。
文脉的受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修复得了的。
要不是他有另一个世界的作品可以作弊，东古如今依旧只能艰难地前行。
所以说，柳老爷子即便不是随着年岁增加，而记忆力下降，使得之前掌握的知识逐渐忘却。
受到东古文脉受损的影响，只要他还在东古，还是东古人士。
他就没办法顺利的将一些原本对他来说，应该不算困难，甚至是简单的东西，往下传承。
这是文化创造环境的限制，造就的不同。
而於佳颖是在秃鹰这个文脉没有受损的国度中成长起来的。
即便她的双亲没有放弃东古的身份，随着时间的流逝，东古文脉受损的影响也会作用在他们的身上。
可这和於佳颖却没有关系。
所以，就算有些东西，她的父母可能受限于东古文脉的情况，而难以准确表达。
但她自己只要足够聪慧，是能够自行领悟到的。
在这一方面，柳智钧的父辈人物，根本就没办法和於佳颖相比。
只要东古文脉的修复情况没有得到很大改善，他们除了需要面对自身的文化才华限制之外，还得面对东古整体的文化限制。
时间在柳智钧的瞎聊中快速流逝。
很快於佳颖搭乘的国际航班，已经降落在塘州国际机场。
一位气质颇为沉静的中年女性，目光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了两人手中的名字牌上。
随后便拉着行李箱，缓缓朝他们走了过去。
出口的人流里，她不算起眼，却自带一种奇妙的气场。
上身是件米白色的重磅真丝衬衫，领口随意敞着两颗扣，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那只线条简约的银镶玉镯。
人暖玉，玉养人。
对方的着装不像东古传统女子的婉约，但却充满了知性之美。
下装则是条深灰色的直筒阔腿裤，裤脚垂落在一双米白色的软底乐福鞋上。
走路时步子不快，带着长途飞行后的些许松弛，却不显疲态。
一只手拉着深棕色的皮质登机箱，另一只手则挽着一个藏青色的帆布托特包。
包带处印着一行小小的隶书纹样，是唯一的东古式细节。
头发是利落的中长卷发，随意披在肩上，几缕碎发被机场的风轻轻吹起。
她没化妆，只唇上涂了点浅豆沙色的唇膏。
当她走到两人跟前，目光与他们相遇的瞬间，露出一个温和又自然的笑容。
就宛如见到亲人的欣喜，完全没有某某大师那种，高傲而生人勿近的逼格。
她只是一位气质儒雅的学者罢了。
“你们好，我是於佳颖。”
落落大方地招呼，还有她身上那种被东古文学所熏陶出来的气息，让李凡和柳智钧第一次见到於佳颖，便由衷感到亲近。
“於教授你好，我是李凡。”
“我叫柳智钧，是东古诗词协会会长的孙子。”
柳智钧说完自己的来历，就有些泄气。
他的名头虽长，却不及李凡简单的两个字。
不过於佳颖还是非常体贴人的，并没有冷落了谁。
先和两人一同点头道：“你们好呀！”
随即才看向李凡认真打量了一眼。
“李老师，久仰大名。”
“於教授别捧杀我了，在你面前，我可称不得老师，叫我李凡就行了。”
“谦虚是美德，过度谦虚就是藏拙了。”
於教授示意两人在前面带路，不要堵着接机口。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来东古是来履约的吧？”
她看着李凡抿嘴一笑。
“我可是没打算轻易放过你的。”
“於教授如此雅兴，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能奉陪到底了。”
李凡的回答让於佳颖眉头一挑。
这很硬气呀！
只能说明李凡对自己的诗词水平很有自信。
她原以为对方会有所示弱，那么她可能会考虑一下要不要降低点挑衅难度。
毕竟再怎么说，她的年纪摆在这里，翻阅过的国学典籍，绝对要比自小生长在东古的李凡多得多。
而且，没有东古文脉受损的硬性条件限制，她对知识的理解与运用，也会比对方更加得心应手。
即便李凡才华横溢，但那也是急智。
要说积淀，对方应该是欠缺的。
不过此刻，於佳颖却有些改变这样的想法。
总有些妖孽，是会突破各种限制而展现出诸多不可能的。
兴许，李凡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所以，对于接下来想要对他的挑战，不仅不应该放水。
反而得上强度了。
“这样的嘛，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於佳颖笑得更加迷人。
在这份笑容里，隐藏了她最新的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