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走错这一步，他们并不是没有机会与他合作的。
天河娱乐再怎么说也是东古五大娱乐公司之一，也是能够培育出李紫涵这种一线歌手的存在。
就算李凡看不惯他们之前的决策，大不了他引咎辞职，退居幕后，安心做个拿分红的大股东就是了。
他决策失误引起的问题，不应该让其他公司艺人一起承担后果的。
可现在，包庇张美亚的偷歌行为，这在外人眼里是怎么看的？
他们会觉得这样的事情，根本不是一个张美亚就能办到的。
这就不是包庇，而是指使。
就算他们手里有合法的授权书，这也就拿来给其他人看看罢了。
对于李凡，他不可能和他们建立合作关系了。
他再有大局观，在面对他家的艺人时，心里不膈应就奇怪了。
合唱被刷，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没有任何挽回的机会了。”
想到刚刚自己还佯装无辜地过去歪解事实，他似乎亲自葬送了这最后一个挽回的机会。
“节目组与创作人签署的是全权代理，所以在节目期间，与第三方签署的授权协议，即便没有通知创作人，也是合法的。
所以，在授权到期之前，这首歌的独家翻唱权确实已经属于张美亚，属于他们公司。
既然注定没办法有其他的合作，那一定要把这首歌的利益最大化榨取出来。”
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眼下的萧应山，已经有当初张美亚不顾一切想要偷歌的状态了。
……
……
“小龚，我没想到会是你？”
在国庆汇演进行的时候，洪慎却是一点观看表演的心情都没有。
自打接到李凡的电话之后，他便一心投入到揪出幕后黑手的事情当中。
他那段时间里签过的文件并不少，但由果推因之下，把卫祥林当做既定目标，最终推出来的，便只有几个。
而这当中，有个最出乎他意料的人。
就是原本给第五战队安排的临时经纪人小龚。
因为要给张美亚腾位置，所以，卫祥林用了他的关系，把小龚调去执导一个户外的节目。
开始只是口头调动，所以手续需要后边补上。
当小龚拿着调动文件来让他签字时，洪慎是一点都没有怀疑。
在民安局的介入调查之下，小龚的嫌疑很快就全暴露了出来。
在调动文件签署的前后，他的银行账号都收到了境外汇款。
数额不算太大，但对他来说已经不小了。
小龚根本没想过，这件事还能让民安局介入。
明明只是部分违规操作，不，连违规都算不上。
顶多就是不道德，而且最终被曝光，那也只是洪慎会遭受谴责而已。
文件是他签的，和旁人根本没关系。
他要做的，不过是将授权文书，夹杂在给他的调令文件中，让洪慎签署而已。
没有太大的风险，不仅能捞一笔外快，而且可以攀上卫副台的高枝。
他已经承诺，等洪慎倒了，自己将会接手他的一切。
既不涉及违法违规，那么在授权文件签署后，这件事就不在乎会不会被曝光了。
小龚自然也没有太过在意，那两笔钱会不会给他带来问题。
该怎么花就怎么花，他也是即将独立负责大型综艺的导演了，该有的行头得整出来。
可万万没想到，他以为的只是不道德的举动，却是能有民安人员介入。
这已经是涉及违法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连夜被从家里带走的小龚，并不理会洪慎的问话，只是带着惊恐地挣扎道。
“请你配合调查，如果你没有问题，等我们问完话后，你便可以离开。
现在，如果你拒不配合，那我们只能强制要求你配合了。”
小龚可没有抗拒的勇气，一听到要被强制执行，当即就乖乖跟着走了。
洪慎也一并随行，他的脸色很差。
小龚虽跟他不久，但这小年轻头脑灵活，十分机灵。
他也是有认真在教导他做事的。
要不然，也不会去邀请李凡时，还把他带在身边。
可谁知，他竟然这么经不住诱惑。
“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可以严重到这种程度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见他还嘴硬，洪慎不由得哂笑道：“怕是连你也不会想到，李凡委托节目组代为管理的版权中，并不包括翻唱权吧。”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给他签署的那份合约，还是我去打印的！”
小龚大吃了一惊。
他会接受卫祥林的条件，还有一点最为关键，那便是，他清楚李凡和节目组签的合约内容。
那是他亲自打印亲自检查的。
而且，李凡签约当天，他也在旁边。
“现在电子签那么方便，签个补充协议，很难吗？
你说到底也就是个小助理而已，怎么，我们做什么决定，还得事事都告诉你不成？”
洪慎摇了摇头道：“你以为只是不道德的行为？不，现在是涉及伪造文书的犯罪。
趁早把你知道的都老实交代，别等着被调查出来，那就只剩从重处罚了！
你应该知道，李凡歌曲的重量。
这件事，大了！”
卫祥林是个老狐狸，但在小龚的事情上，他也大意了。
毕竟谁都不会想到，李凡歌曲的版权代管，会不包括翻唱权。
而他们偏偏还只拿了一首翻唱歌曲。
真是，老天爷都想整他们。
眼下，只需要拿下小龚，那么他背后的卫祥林就逃不掉。
卫祥林逃不掉，那张美亚和天河娱乐就做不成无辜第三方。
李凡没有因此怪罪于他，还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情。
洪慎自然要把它办得漂漂亮亮，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涉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