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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单骑出阵(2 / 2)

他缓缓举起手中那杆象征着突厥汗权、此刻却如同最屈辱的战利品般被拖行践踏的金狼头纛,运足龙魂之力,声音并不如何声嘶力竭,却如同九天之上传来的神谕,带着无上的威严、冰冷的杀意和绝对的、不容置疑的自信,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如同重锤般轰入对岸每一个突厥人的耳中,更是狠狠地砸在他们的灵魂深处:

“阿史那社尔!尔等突厥上下,都给朕看清楚了!”

“此乃尔主颉利之纛!突厥汗国之魂!今已为朕之所获,践于马蹄之下!”

“邠州城外,尔二十万大军,所谓虎狼之师,已土崩瓦解,灰飞烟灭!尸骸塞野,泾水为之断流!”

“颉利匹夫,贪生怕死,丢盔弃甲,连这祖宗之纛都顾不得了,惶惶如丧家之犬,此刻只怕已快逃回他的阴山老巢,舔舐伤口去了!”

他声音微微一顿,目光中的金色厉芒暴涨,如同最终审判的烈焰,扫过对岸那些面无人色的突厥将士:

“尔等孤军偏师,深入朕之疆土,烧杀抢掠,屠戮朕之子民,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朕之本意,乃是将尔等尽数诛灭,筑京观于渭水之畔,以儆效尤,让后世蛮夷,永不敢再窥伺中原!”

“然,”

李渊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九霄惊雷连环炸响,带着煌煌天威与最后的一丝“仁慈”:

“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亦非嗜杀之人。念尔等之中,多为受颉利裹挟、奉命行事之辈。”

“朕今亲临于此,以大唐皇帝之尊,以胜利者之名,予尔等最后一线生机!”

“即刻弃械下马,跪地投降!”

“朕可饶尔等不死,只诛首恶元凶,余者皆为奴仆,或可于劳作之中,换得一线生机!”

“若再执迷不悟,负隅顽抗……”

他猛地将手中那杆破败不堪、沾满污秽的金狼头纛,如同丢弃最肮脏的垃圾般,狠狠掷于身前泥泞的河滩之上!与此同时,乌骓马通灵般,前蹄再次重重踏下,精准地踩在那狼头图案之上,将其彻底踏入泥泞之中,碾踏得面目全非!

“……此纛,便是尔等下场!”

“朕只给尔等三十息考虑!”

“三十息后,朕身后这数万大唐铁骑,便将渡河犁庭扫穴!届时……鸡犬不留,勿谓言之不预!”

字字如雷霆万钧,蕴含着龙魂之力与帝王意志,句句如天威降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判决!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绝对的、死一般的寂静!

渭水北岸,所有唐军将士激动得浑身颤抖,热血沸腾,无比狂热地注视着那个单骑临河、以无上姿态呵斥万军的帝王身影,无尽的崇拜和沸腾的战意燃烧到了灵魂最深处!陛下不仅取得了旷世大胜,竟还如此神兵天降,亲临最前线,以如此震撼、如此霸气的方式劝降!这是古往今来,何曾有过的胆魄!何等的天威!

而对岸的突厥军,则彻底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彻底的恐慌和无边的绝望之中!

大唐皇帝亲临!这本身就是难以想象的威慑!

金狼头纛被夺,被践踏!这简直是信仰的崩塌,精神的阉割!

可汗大败的消息被皇帝亲口证实!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粉碎!

退路可能已被唐军李神通部截断的恐惧!再加上李渊身上那无形中散发出的、混合了极致帝王威严与洪荒龙魂力量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巨山,轰然压垮了每一个突厥士兵的心理防线!

许多突厥士兵面色惨白如纸,手脚冰冷彻骨,武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都浑然不觉,胯下战马惊恐地连连倒退,发出不安的悲鸣。军心士气,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如同雪崩,无可挽回!已经有人开始扔下兵器,调转马头,不顾军官的嘶吼,只想远离那个如同魔神般的皇帝,远离这片绝望之地!

阿史那社尔本人,更是如遭雷击,浑身冰凉,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目光死死盯着那面被践踏进泥泞、象征着汗国荣耀彻底沦丧的王旗,又看向对岸那个沐浴在夕阳金辉中、如同天神下凡般的李渊,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和斗志被彻底击得粉碎!原来那之前莫名的心悸和威压是真的!原来可汗真的败得如此之惨!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针对他们的、巨大的、绝望的陷阱!

投降?尊严何在?部落何存?

死战?毫无胜算,徒然送死!

巨大的恐惧、绝望、不甘和茫然,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攫住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李渊不再言语,只是用那双熔金色的眼眸,冰冷地、如同看待一群待宰羔羊般,注视着对岸的混乱与绝望。他缓缓地、极其稳定地抬起了戴着金属护腕的右手,竖起手指。

无声的计数开始。

无形的、决定生死的压力,随着他每一根手指的屈起,如同死亡的钟声,在对岸数万突厥将士的心中敲响,比任何声嘶力竭的呐喊都更加恐怖,更加令人绝望。

三十息,决定数万人的生死。

单骑出阵,一言可抵十万兵!

渭水之畔,大唐皇帝李渊,以无上龙威、赫赫武勋与旷古胆魄,上演了一场足以惊天地、泣鬼神、永载史册的逼降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