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缓步上前，黑雾在掌心凝成一把短刃：“说吧，谁派你来的？暗月星？还是更高层的‘观测者’？”
使者没答，反而笑了。那张脸在能量流中扭曲变形，最后竟浮现出一张和洛尘有七分相似的脸。
洛尘心头一震。
可下一秒，那张脸炸开了。
整具能量体开始自毁，像被按下删除键的数据。空间乱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卷着残渣往未知维度拖去。
“走！”萧逸一把拽住洛尘后领，往后猛退。
最后一刻，使者残存的意识碎片飘在空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们已经……被标记了。”
然后，彻底消散。
空气安静了一瞬。
洛尘拄着剑，喘得像跑了十公里。他低头看手，还在抖。不是怕，是肾上腺素撤了。刚才那两波攻击，几乎榨干了他空间里存了半个月的药剂储备。
萧逸靠在一块碎石上，黑雾缓缓退去，露出苍白的脸。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了灰，但眼神还在扫视四周，确认没有二次威胁。
“你怎么样？”他问。
“还活着。”洛尘把古剑从地上拔出来，剑身上的紫光已经熄灭，“就是钱包快死了。”
萧逸扯了下嘴角，想笑，结果呛了口灰，咳了两声。
洛尘走过去，从空间取出一瓶恢复剂递给他。这是他昨天刚在虚拟实验室里调出来的，成功率只有三成，本来想留着应急，现在……
也顾不上了。
萧逸接过，仰头灌下。液体入喉的瞬间，他眼底闪过一丝黑芒，像是毒力在体内重新激活。
“你发现没？”洛尘突然说，“他最后那句话。”
“被标记？”萧逸眯眼，“废话，谁干掉boSS不是被记仇的？”
“不是。”洛尘摇头，“是**你们**。他没说‘你’，说的是‘你们’。”
“他从一开始就认定我们是一体的。”
萧逸一顿，没说话。
洛尘盯着他：“而且他左肩的弱点，出现时的频率是**1.7赫兹**，和星髓藤的脉冲完全相反。这不像是巧合，倒像是……人为设定的漏洞。”
“你是说，有人故意留了后门？”
“或者，”洛尘声音压低，“这根本不是他的弱点，而是**系统允许被攻击的接口**。”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
远处，地面还在轻微震颤，像是地壳下的什么东西醒了。洛尘低头看脚边，一粒银灰色粉末突然自己动了下，缓缓滚向裂缝深处。
他伸手去抓，晚了一步。
粉末消失在黑暗里，像被吞了。
“你刚才撒的粉……”萧逸皱眉。
“被动追踪型。”洛尘脸色变了，“它会自动吸附目标残留能量，然后……回传。”
“回传给谁？”
洛尘没答。
因为他看见，地缝深处，有一点微光亮起。
不是紫，不是蓝，是**血红**。
像一只眼睛，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