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功地将丁墨塑造成了一个利用职权、别有用心的人,而白如月则是一个“单纯”、“容易被迷惑”的受害者。这既加深了杨晨星对丁墨的敌意,又给他留下了一个“白如月或许也是被骗”的、带着一丝希望的钩子,让他的情绪不至于彻底崩溃而失去控制,从而能继续被她引导。
“单纯?我看是愚蠢!”杨晨星怒气冲冲地说,但语气里那份对白如月的在意却暴露无遗,“丁墨那家伙,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我早就该发现的!”
“唉,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杜雯佳适时地表现出一种无奈的共情,她拿起酒瓶,又给杨晨星倒上一点,自己的酒杯也浅浅抿了一口,“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直接去问如月姐吗?”
“问她?问她什么?”杨晨星梗着脖子,“问她为什么和别的男人拥抱?问她为什么上别的男人的车?她肯定会说那是意外,是误会!然后说我小气,不信任她!”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争吵的场景,更加烦躁。
“那……总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吧?”杜雯佳“忧心忡忡”地说,“憋在心里多难受啊。而且,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那这个误会不及时解开,不是更伤感情吗?”她看似在劝和,实则是在试探杨晨星的底线,并暗示“不解释就是心里有鬼”。
杨晨星沉默了,只是闷头喝酒。餐厅柔和的灯光照在他湿漉漉的头发和写满挣扎的脸上,显得格外脆弱。
杜雯佳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她不再紧紧追问,而是换上了一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面孔。她开始聊一些轻松的话题,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偶尔附和着他对丁墨的“控诉”,轻声细语地安慰他,不动声色地拉近着彼此的距离。
“别想那么多了,晨星。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心生气,折磨的是自己。”她声音柔柔的,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先吃点东西吧,空腹喝酒伤胃。不管发生了什么,日子总得过下去,人生就那么几万天,能开心一天是一天,不是吗?”
她甚至“不经意”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放在桌面上、因为紧握而指节发白的手背,触之即分,像一个纯粹的、来自朋友的安慰。
他看着眼前温柔劝慰、眼神“纯净”的杜雯佳,再对比那个在雨夜被另一个男人拥入怀中、坐上别人车离开的白如月,心中的天平,在酒精和情绪的催化下,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危险的倾斜。
杨晨星内心:至少……至少还有个人关心我。杜雯佳她……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说的对,为这种事折磨自己,不值得。
而杜雯佳,则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得逞的弧度。她知道,今晚这场戏,她演得完美无缺。杨晨星心里的裂痕,已经被她撬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接下来,她只需要耐心地、一点点地将这缺口扩大,直到那座名为“晨月”的爱情堡垒,彻底土崩瓦解。
她甚至偷偷用手机,在桌下找准角度,“无意间”拍下了一张两人在柔光下“相谈甚欢”实际是杨晨星买醉诉苦,她假意安慰的照片,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起来。这可是将来可能用到的“重要素材”。
雨,还在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西餐厅内,暖黄的光晕笼罩着各种悲欢离合。杨晨星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而他对面的杜雯佳正故作优雅地品着红酒,等待着收获她精心培育的“果实”。
窗外的雨声渐沥,仿佛敲打在杨晨星的心上,将那点残存的理智和希望也一点点冲刷殆尽。西餐厅内,柔和的灯光,醉人的酒精,还有对面那双写满“理解”与“关怀”的眼睛,共同构成一个危险的温柔陷阱。
杜雯佳看着杨晨星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红酒,知道他已濒临失控的边缘。她没有再刻意追问细节,反而开始扮演起一个完美的“情绪垃圾桶”。
“晨星,慢点喝,这样容易醉。”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哄,“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换做是谁,看到那一幕都会难受的。被自己最在意的人……这样对待,那种感觉,肯定像心被挖掉一块一样。”
她的话,精准地戳中了杨晨星最痛的伤口。他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杜雯佳,仿佛找到了知音:“你……你真的明白?”
“我当然明白。”杜雯佳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沧桑感”,“感情里,最伤人的不是争吵,而是这种……不明不白的委屈和怀疑。说出口,显得自己小气;憋在心里,又像吞了根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她这番“共情”,简直说到了杨晨星的心坎里。他重重地点头,像个找到了组织迷路孩子:“对!就是这样!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我他妈快憋疯了!”
杜雯佳内心:很好,就是这样!尽情地发泄你的委屈和愤怒吧!把你的情绪依赖,从白如月那里,转移到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