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东眼疾手快,立刻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咔嗒”一声打着,凑到苏木面前替他点上烟。
“呼——”
烟雾从苏木唇间缓缓吐出,他深吸一口烟,压下心头的讶异,才平静的问道:“何老没出面解决吗?”
“他在政协这么多年,总该有些分量。”
陈立东脸上的苦笑更浓了,他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点干涩道:“何……何老说,让我们多理解政府的难处,既然经费紧张,咱们就得跟政府共渡难关。”
“共渡难关?”王海涛猛的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语气里满是愤懑。
“政府真的没钱吗?”
“我看就是欺负咱们政协没人!”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憋了很久的火气:“今年五月份,市政府那边换了八辆公务用车!”
“我寻思着咱们政协用车紧张,他们替换下来的旧车,给咱们用也不是不行。”
“结果我跑过去问,人家就一句车卖了,把我打发回来了!”
“最可气的是,那些旧车就明晃晃的停在市政府办公楼下,我看得清清楚楚!”
王海涛越说越激动,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显然是气急了。
“苏主席,说实话,有时候我真觉得这工作干得憋屈!”
“程书记还整天在大会小会上说,我们政协没发挥作用,一年提不出一条有用的提案。”
“可咱们那位何主席呢?”
“整天就知道坐在办公室里抱着本《易经》看,颇有种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的心态!”
听着王海涛的抱怨,苏木没说话,只是靠在椅背上,指尖夹着烟,眼神沉沉的望着窗外。
原本以为来静海政协就是图个清闲,没想到刚来第一天,难题就像串珠子似的,一个个接踵而来。
他忽然想起出发前跟苏卫国说的话:“我去静海就是度假的,绝对不会闹出什么事来。”
现在看来,这天生的劳碌命,真是走到哪儿都安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