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歪斜着靠在霉斑遍布的墙面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塑料杯，喝着吴玛兑的酒水，冰凉触感却驱不散脸颊的灼热。
月光从歪斜的百叶窗缝隙漏进来。
在地面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突然。
好似有什么黑影掠过，将那些条纹搅成破碎的光斑。
“小吴，你听...”未央的尾音被突然拔高的音量截断。老旧防盗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不是风吹的响动……
那声音像是有人刻意将门缝掰开半指宽，又缓缓松开。
吴玛的歌声戛然而止，沾着酒渍的手指死死抠住酒罐边沿，指节泛白如霜。
楼道感应灯在不该亮的时候骤然亮起，橘色光晕透过猫眼投射进来。
明明灭灭。
未央感觉后背沁出冷汗，酒精带来的晕眩感被寒意冲散，她想起便利店里那极为不和谐的一幕。
此刻那个本该在冰柜里的老店长。
正隔着一扇年久失修的铁门，发出类似指甲刮擦金属的轻笑。
“是不是老鼠？”吴玛突然提高声调。
未央却清楚看见门缝下缓缓蔓延的墨绿色黏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
老店长沙哑的嗓音穿透门板，像生锈的刀片刮过耳膜：“小姑娘们...要不要尝尝新到的关东煮？”
未央的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那道渗人的声音让她想起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冰冷又扭曲。
一切的不和谐感此时冲入脑海。
那便利店的老店长怎么会在门外？都已经入夜，她不在店里，为什么要来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