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深海缉恋 > 第227话 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第227话 我同父异母的哥哥?(1 / 2)

傍晚的夕阳透过安全屋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影,像被撕碎的旧照片。林小满坐在桌前,指尖还停留在审讯记录的打印纸上,“林默”两个字被她反复摩挲,纸页边缘已经起了毛边,墨色也晕开了一小块——那是她刚才没忍住掉的眼泪。

“林默和你父亲有关系”,王副队长的话还在她耳边打转,像根生锈的钉子,一下下凿着她的太阳穴。她甚至能清晰记得王副队长说这话时的表情:头垂着,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审讯椅的扶手,不像是撒谎,更像是在吐露一个压了很久的秘密。

可怎么会呢?

林小满抬手按了按眉心,指尖冰凉。她从小就知道父亲林建军是单亲爸爸,家里的相册里只有她和父亲的合影,连一张祖辈的照片都没有。她小时候问过父亲“妈妈去哪里了”,父亲只是摸着她的头叹气,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她问过“有没有叔叔阿姨”,父亲也只是摇头,说“家里就我们俩”。

二十多年来,她的世界里只有“林建军的女儿”这一个身份,从没想过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更没想过这个哥哥,会是“墨鱼”的头目——那个策划了停尸房袭击、杀害线人老陈、还在背后操控军方内鬼的反派。

“嗡——”

桌上的微型电脑突然震动起来,是沈严发来的消息:“督查组在整理王副队长的供词,发现他提到林默时,眼神总往西北方向瞟,可能藏了更多信息。你那边怎么样?”

林小满盯着屏幕,半天没回。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自己现在像被人按在水里,连呼吸都觉得疼?说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家人里可能藏着个毒枭?

她关掉聊天窗口,起身走到墙角的旧行李箱旁。那是父亲留下的唯一一件大件物品,黑色的帆布面已经磨损,边角处露出里面的棕色衬布,上面还绣着个小小的船锚图案——和沈严的吊坠一模一样。

林小满蹲下身,拉开行李箱的拉链,金属拉链头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安静的安全屋里格外刺耳。箱子里整齐地叠着父亲的旧衣服,还有几本泛黄的日记本,最底下压着一个红色的铁皮盒子,上面的锁早就锈住了,是她上次用钳子撬开的。

她之前只看了铁皮盒里的遗书和加密笔记本,没注意到盒子的夹层里还藏着东西。此刻手指在盒壁上摸索,突然触到一张硬纸,她屏住呼吸,用指甲抠开夹层,抽出一张折叠的黑白照片。

照片已经泛着深黄,边缘有些卷曲,上面是父亲年轻时的样子——穿着军绿色的衬衫,头发梳得整齐,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男孩。男孩穿着白色的小衬衫,手里攥着个拨浪鼓,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父亲的表情很温柔,眼神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柔软,和记忆里那个总是严肃的父亲判若两人。

林小满的心跳猛地加快,指尖都在发抖。她把照片翻过来,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字迹是父亲的,却比平时潦草很多:“致默儿,五岁生日快乐。”

“默儿……”

她轻声念出这两个字,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照片上,晕开了墨迹。上次在林父的加密笔记本里,被撕掉的那页边缘,就残留着半个“默”字;林默之前寄来的挑衅信末尾,画的流泪鲸鲨图案,和父亲日记里的涂鸦一模一样——这些细节,她之前只当是巧合,现在串联起来,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她困在里面。

“原来真的有‘默儿’……”林小满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她想起小时候翻父亲的抽屉,曾看到过一张被揉成团的纸条,上面写着“默儿的学费”,她问父亲是谁,父亲却慌忙把纸条扔进垃圾桶,说“是同事的孩子”。原来那时候,父亲就在瞒着她。

为什么要瞒?是因为这个哥哥的母亲?还是因为林默后来走上了歪路?父亲的死,和林默有没有关系?

无数个问题涌进脑海,林小满觉得头越来越疼,她把照片抱在怀里,蜷缩在行李箱旁,像个迷路的孩子。安全屋的台灯亮着暖黄色的光,却照不进她心里的阴影——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追查父亲被灭口的真相,可现在,真相的边缘,却站着一个她从未认识的亲人,还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反派。

“咔嗒。”

门锁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小满猛地抬头,擦干眼泪,抓起桌上的微型电脑挡在身前——她忘了和沈严约好,他会在傍晚过来送新的情报。

沈严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份盒饭和一瓶热牛奶。他看到蜷缩在地上的林小满,还有散落在桌上的旧照片和日记本,脚步顿了顿,把塑料袋放在桌上,轻声问:“看了王副队长的供词?”

林小满没说话,只是把怀里的照片递过去。沈严接过照片,看到背面的“致默儿”,眼神也沉了下来。他蹲在林小满面前,把热牛奶拧开,递给她:“先喝点热的,别冻着。”

“他真的是我哥哥?”林小满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温热的瓶身,却还是觉得冷,“同父异母的?我爸为什么从来没说过?”

沈严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里也不好受。他想起第一次在造船厂见到林小满时,她拿着父亲的日记,说“我一定要查清我爸的死因”,那时候她的眼神里满是坚定,像株迎着风长的小树苗。可现在,这棵小树苗好像被突然袭来的暴雨打蔫了,连脊梁都弯了些。

“可能你父亲有苦衷。”沈严斟酌着语气,“你看这张照片,你父亲抱着林默时,眼神很软,不像是不喜欢这个孩子。也许他后来和林默的母亲分开了,又不想让你受委屈,才没说。”

“可他为什么连提都不提?”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小时候问他有没有其他家人,他只是摇头。如果林默真的是我哥哥,他为什么会变成‘墨鱼’的头目?为什么要和‘深海计划’扯上关系?我爸的死,会不会和他有关?”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沈严却没法给出答案。他只能伸手,轻轻拍了拍林小满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这些问题,我们可以慢慢查。王副队长还在审讯,也许他知道更多关于林默的事;你父亲的日记和笔记本里,说不定也藏着线索。我们不会只凭一句话就下结论,对不对?”

林小满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牛奶瓶,眼泪又掉了下来,砸在瓶身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她想起昨天在医院,沈严说“等案子结了,我就娶你”,那时候她以为,只要查清父亲的死因,抓住“墨鱼”,一切就会好起来。可现在她才知道,真相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复杂,甚至会把她最珍视的亲情,都卷进黑暗里。

“我记得我十岁那年,”林小满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回忆的恍惚,“我爸带我去红泥港的码头,看到一艘渔船,船身上写着‘建军号’。我问他是不是他的船,他说‘是一个老朋友的’。后来我在他的日记里看到‘默儿喜欢坐船’,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默儿’是谁,现在想想,那艘船,会不会是给林默的?”

沈严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他知道,林小满现在需要的不是答案,而是一个能倾诉的对象。他拿出手机,调出之前林默寄来的挑衅信照片——信上除了“游戏才刚刚开始”,末尾还有一个小小的签名,是潦草的“默”字。

“你看这个签名。”沈严把手机递给林小满,“和你父亲照片背面‘默儿’的‘默’字,有没有像的地方?”

林小满接过手机,仔细对比着。照片背面的“默”字,是父亲的笔迹,工整有力;而挑衅信上的“默”字,笔画更锋利,末尾还带着一个弯钩,像是在宣泄什么情绪。但两个字的间架结构,却有几分相似——比如“黑”字的竖钩,都偏向左边,“犬”字的撇画,都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