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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话 毒贩的最后通联:“老鱼”在军供站(1 / 2)

技术科的荧光灯嗡嗡作响,把小王熬红的眼睛映得像两盏蒙尘的灯。他攥着鼠标的手微微发抖,屏幕上的音频波形图还在缓慢跳动,像条挣扎的银鱼。“成了!”他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最后一段通话恢复了!”

林小满和沈严几乎同时从椅子上弹起来,快步凑到屏幕前。沈严左肩的绷带刚换过,雪白的纱布在昏暗的技术科里格外扎眼,他微微侧身,让林小满能更清楚地看到屏幕——音频进度条走到末端,电流杂音突然减弱,一个沙哑的男声透过音箱传出来,带着濒死前的喘息:“……‘老鱼’说……在军供站……等着收网……别让沈严和林小满……坏了大事……”

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林小满的指尖死死攥着桌沿,指节泛白。军供站——那个藏着父亲林建军往事、沈建国旧部、还有无数“深海”秘密的地方。她想起父亲日记里反复提到的“军供站仓库G-07”,想起查获的领料单上沈建国的签名,想起王海涛说“军供站里藏着‘深海’的根”,所有线索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最终都指向了这个地方。

“‘收网’是什么意思?”沈严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铁,他伸手按住屏幕,指尖划过“军供站”三个字,“是要对我们动手,还是要转移最后的物资?”

小王连忙调出毒枭的通话记录列表,指着其中一条未接来电:“这个号码!在他被抓前半小时,还拨打过这个匿名号码,定位显示就在军供站内部!”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而且……这个号码的通讯频段,和我们内部对讲机的频段高度重合。”

内部人员。

林小满的心脏骤然收紧,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她猛地想起近几次行动的异常:追查冷藏车时,本该保密的路线却提前泄露;突袭造船厂实验室时,毒贩像是早有准备,增设了三倍守卫;就连昨天审讯毒枭,本该封闭的审讯室,监控却莫名失灵了十分钟——每次出问题,王副队长都“恰好”在场。

王副队长,沈严的直属上司,军供站退役人员,负责专案组的后勤与情报协调。

“是他。”林小满的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上次我们要查军供站G区仓库,他以‘涉密’为由拦着;沈严受伤住院,他‘特意’安排老陈负责看守王海涛;还有……”她突然指向屏幕上的通话时间,“毒枭拨打匿名号码的时间,正是王副队长说‘去军供站调取旧档案’的时间!”

沈严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翻到标注“王副队长”的那页——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疑点:2023年6月,提供的“深海”交易情报有误,导致线人暴露;2023年7月,阻止专案组查军供站物资失窃案;2023年8月,“恰好”在沈严追击沈墨时,以“上级指令”为由调走支援……

“我早该怀疑他的。”沈严的指尖在笔记本上重重划过,留下道深深的折痕,“他总说‘老战友沈建国不容易’,却从不提沈建国当年为何突然‘殉职’;他对军供站的布局了如指掌,却在我们追查G区仓库时,说‘年代太久记不清了’。”

小王突然“啊”了一声,指着屏幕右下角弹出的文件:“技术科还恢复了毒枭的通讯录,里面有个备注‘鱼’的联系人,头像……是个船锚!”

船锚。

林小满和沈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船锚图案,是“深海”的核心标记,从红泥港暗格到父亲铁盒里的设计图,从鲸鲨涂鸦到J-719仓库的钥匙,这个图案贯穿了所有线索。而王副队长的办公桌笔筒里,就插着一支刻着船锚的钢笔——他说是“老战友送的纪念品”。

“不能打草惊蛇。”沈严突然按住林小满的肩膀,眼神异常坚定,“他在军供站经营多年,肯定安插了不少眼线。我们得先确认他的目的,找到‘收网’的证据。”

林小满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摸向颈后的胎记——那里藏着打开军火库的“钥匙”,王副队长要是知道这个秘密,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抢。“我有个办法。”她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军供站平面图,“军供站西侧有个废弃的通风管道,直通G区仓库的档案室,是当年父亲设计的备用通道,只有老员工才知道。”

沈严眼睛一亮:“你能找到入口?”

“父亲的日记里画了示意图。”林小满翻开手机里的照片,指着图纸上的红点,“入口在军供站后门的老槐树底下,用块刻着‘7’的石板盖住。”她顿了顿,看向沈严的左肩,“你的伤……”

“不碍事。”沈严活动了一下左肩,疼得他微微皱眉,却还是挤出个笑,“比起沈墨的子弹,通风管道算什么。”

傍晚的军供站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暮色里,门口的哨兵站姿笔挺,胸前的徽章在夕阳下闪着冷光。林小满和沈严伪装成档案管理员,穿着借来的军供站制服,手里抱着摞旧档案盒,慢慢靠近后门。

“注意左边的监控,每三十秒转一次方向。”沈严低声提醒,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老槐树就在不远处,树干上缠着些枯藤,看不出异常。

林小满点点头,趁着监控转向另一侧的瞬间,快步走到槐树下,假装整理档案盒,指尖在地面的石板上摸索。很快,她摸到块边缘刻着“7”的石板,用力一掀,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霉味混杂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我先进去探路。”沈严按住她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个微型手电筒,“你在外面接应,要是十分钟后我没出来,就去值班室找张大爷——他是我爸当年的老部下,信得过。”

“一起进去。”林小满把档案盒放在地上,从背包里拿出个小巧的夜视仪,“通风管道狭窄,两个人配合更安全。而且,王副队长的目标是我颈后的‘钥匙’,我不在,他反而会起疑。”

沈严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想起在造船厂实验室,她明明吓得手抖,却还是用Excel公式破解了门禁;想起在红泥港,她光着脚也要冲回去救他——这个看似柔弱的文职,骨子里藏着比谁都强的韧劲。“好。”他妥协了,“跟紧我,别碰管道壁上的锈钉。”

通风管道比想象中狭窄,两人只能弯腰前行,膝盖时不时撞到管道壁,发出“咚咚”的轻响。沈严走在前面,用手电筒照亮前路,光束里漂浮着无数灰尘,像被惊扰的萤火虫。林小满跟在后面,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后背,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消毒水味,混着淡淡的烟草味——那是他紧张时会偷偷抽烟的味道。

“前面有岔路。”沈严突然停下,手电筒的光束照向左右两个洞口,“你爸的日记里,哪条通向档案室?”

林小满凑过去,借着光看了看管道壁上的刻痕——左边刻着个模糊的“G”,右边是“F”。“左边,G区。”她肯定地说,“父亲日记里写,‘G区档案室的通风口,刻着守护的印记’。”

两人刚拐进左边的管道,就听到上方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说话声——是王副队长!

“……对,‘老鱼’的指令,明天凌晨三点,在G区仓库交易最后一批货……沈严和林小满那边,我会想办法拖住……”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小满的心跳像擂鼓,她下意识地往沈严身后缩了缩。沈严立刻捂住她的嘴,把她往管道深处拉了拉,自己则贴在管道壁上,屏住呼吸。

管道上方的盖板被掀开,一束强光射了进来,在管道里扫来扫去。“奇怪,刚才好像听到声音。”王副队长的声音带着疑惑,“你们仔细看看,别让老鼠把线路咬坏了。”

“是!”几个下属的声音响起,脚步声渐渐远去。

盖板重新盖好,管道里恢复了黑暗。沈严松开手,林小满大口喘着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要交易。”她的声音发颤,“明天凌晨三点,G区仓库。”

沈严点头,眼神冷得像冰:“我们得在交易前找到证据,把‘深海’的老巢一锅端。”

又爬了大约十分钟,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光亮。沈严示意林小满停下,自己慢慢靠近,扒开通风口的格栅往外看——外面正是G区档案室,书架林立,落满灰尘,角落里放着个铁柜,上面挂着把锈迹斑斑的锁,锁孔形状像个船锚。

“就是那里。”林小满凑到格栅边,指着铁柜,“父亲日记里说,‘军供站的秘密,藏在船锚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