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呢？”沈严的声音很沉，目光落在防水布上。
小王小心翼翼地打开防水布，里面是张手绘的图纸，上面标注着“深海计划——军用包装伪装术”，右下角的签名是“林建军”，日期是1998年6月17日，正是李国安失踪前一天。
“伪装术？”林小满的心脏猛地一沉，“什么意思？”
“就是用军用物资的包装，伪装毒品，通过军方的物流通道运输，”小王的声音带着紧张，“图纸上还标注了几个‘安全点’，其中一个就是红泥港37号院，还有……J-719仓库。”
J-719仓库！
林小满想起王海涛说“J-719仓库里有能扳倒‘深海’的东西”，想起父亲日记里“低温藏秘”的记录，想起实验室里刻着“小满”的温度计——原来父亲当年真的参与了“深海计划”，而且是核心的“伪装术”设计者！
“不可能！”林小满的声音发颤，手里的银锁“哐当”一声掉在桌上，“我爸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帮毒贩运输毒品！”
“林参谋，你别激动，”小王赶紧递过杯水，“图纸后面还有段备注，你看。”
林小满颤抖着拿起图纸，翻到背面，上面是父亲熟悉的字迹，带着仓促的潦草：“伪装术实为诱饵，目的是收集‘深海’交易证据，沈建国为同盟，钥匙在安安颈后，1998年6月20日启用。”
同盟！钥匙！
林小满的呼吸骤然停止。原来父亲和沈建国是同盟，他们故意设计“伪装术”，就是为了打入“深海”内部，收集证据！而她颈后的胎记，就是打开证据库的钥匙！
“1998年6月20日，”沈严的声音带着震惊，“是你被林叔抱走的那天。”
林小满点点头，眼泪掉在图纸上，晕开了“安安”两个字。原来父亲当年抱走她，不仅是为了保护她，更是为了保护“钥匙”，保护能扳倒“深海”的希望。
“那我爸……”沈严的声音发颤，看向照片里的沈建国，“他当年是真的因公殉职，还是……”
“技术科查了沈叔的档案，”小王的声音很低，“1998年6月20日之后，他的档案就断了，没有殉职记录，也没有退役记录，像是……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
林小满和沈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沈建国没有死？他还活着？那这些年，他一直在哪里？为什么不联系沈严？
就在这时，小李突然“哎呀”一声，手里的文件夹掉在地上，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林小满弯腰去捡，却在最正用吸管戳着草莓奶盖，沈严看着她，眼底带着藏不住的温柔。
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1998年的约定，该兑现了。——老鱼”
老鱼！
林小满的血液瞬间冻结。照片是上周在奶茶店拍的，当时只有小李在场，他说“帮你们拍张照留个纪念”，原来他早就知道“老鱼”的身份，甚至可能……他就是“老鱼”！
她猛地抬头看向小李，他正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鸷的冷漠，和上次在修车行时一模一样。“你……”
小李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色的遥控器，按下了上面的按钮。技术科的警报器突然响了起来，红色的警示灯在房间里疯狂闪烁，刺耳的声音让人头晕目眩。
“想知道沈建国在哪吗？”小李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一步步往后退，“7月15日，J-719仓库，我等你们。”
他转身跑出技术科，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警笛声中。
林小满和沈严追到门口时，只看到小李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雨还在下，打在走廊的窗户上，像无数只手在拍打。
“追吗？”林小满的声音发颤，手里还攥着那张写着“老鱼”的照片。
沈严没说话，只是握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茧子。他看向桌上的“深海计划”图纸，看向照片里父亲的笑容，突然说：“不追。7月15日，J-719仓库，我们去会会他。”
林小满点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警笛声还在响，红色的警示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道并肩而立的盾。她知道，7月15日的J-719仓库，不仅有沈建国的下落，有“深海”的真相，还有她和沈严，迟到了二十五年的约定。
只是她不知道，小李在离开警局前，偷偷在沈严的战术包里放了个微型追踪器，红色的信号灯在包底一闪一闪，像颗藏在暗处的眼睛。
而远在红泥港的某个角落，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追踪信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计划开始了，林建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很好。告诉‘老鱼’，7月15日，我要亲自见安安。”
林建国！
这个名字像道闪电，劈开了所有的谜团。林小满的父亲，林建军，竟然还活着？而且，他就是“深海计划”真正的主导者？
警笛声还在警局的走廊里回荡，雨还在不停地下着，仿佛要把所有的秘密，都淹没在这片冰冷的海水中。而林小满和沈严，还不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比“老鱼”更可怕的敌人，是比“深海计划”更残酷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