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出示搜查令:“失窃的麻醉剂可能流入贩毒网络,涉及刑事案件,我们必须勘查现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仓库门口的监控探头,“而且我怀疑,这和三个月前的缉毒行动泄密有关。”
赵少校的脸色变了变,最终侧身让开:“只能看外围,核心区需要军方批准。”
仓库大院里停着三辆军用卡车,车斗里空荡荡的,地面有拖拽重物的划痕,一直延伸到仓库主楼。林小满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捻起一点白色粉末,放在鼻尖轻嗅:“是滑石粉,用来润滑纸箱的,和老张货车里的残留物一致。”
沈严抬头看向仓库的通风管道,金属格栅有被拆卸过的痕迹:“他们是从这里进去的。”他转向赵少校,“昨晚的值班记录呢?”
“值班哨兵说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监控突然断了二十分钟。”赵少校递过一份报告,“我们查了系统,是人为植入的病毒,和上次你们行动泄密时的病毒代码一致。”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跳——上次行动泄密,正是她用大数据模型锁定目标,却被毒贩提前知晓撤离,导致老张牺牲。她打开手机里的病毒分析报告,对比赵少校提供的代码,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幽灵’病毒,我在军校的编程课上学过,是十年前军方淘汰的加密算法,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破解方式。”
沈严看向仓库的钢筋混凝土墙壁,突然问:“仓库的结构图,除了军方高层,还有谁接触过?”
赵少校想了想:“三年前安防升级时,请过地方设计院的人,还有……”他顿了顿,语气迟疑,“前军需处的林建军,他负责过物资调配,应该有备份。”
“林建军!”林小满猛地抬头,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纹路。
沈严弯腰捡起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林建军的旧照片——穿着军装的男人站在仓库前,笑容温和,左手边的树影里,隐约能看到个穿红裙子的女人。他突然想起毒贩手机里的照片,那个和林小满有同款胎记的女人,会不会就是照片里的人?
勘查持续到清晨六点,朝阳把仓库的影子拉得很长。沈严让队员采集现场的指纹和纤维样本,自己则站在仓库主楼前,盯着墙上的编号“J-719”出神——这串数字和林小满项链上的刻字一模一样。
“沈队。”林小满走过来,眼睛红肿,手里捏着个证物袋,里面是枚生锈的船锚形状钥匙,“在通风管道里找到的,和我项链上的图案一样。”
沈严接过证物袋,钥匙上刻着“深海”二字,边缘磨损严重,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他突然想起老张日记里的话:“深海先生要的货,得从J-719仓库调,林工好像不愿意。”
“林工就是我爸,对不对?”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没有叛逃,他是在和‘深海’作对?”
沈严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说“别胡思乱想”,却在看到她脖颈处的船锚项链时,把话咽了回去——那枚项链的链扣处,有个极小的军方物资编号,和731仓库的麻醉剂箱编号格式一致。
“我们回去查林建军的档案。”沈严把钥匙放进证物袋,“不管他是什么身份,现在唯一的线索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沈严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是技术科的声音:“沈队,查到了!老张U盘里的‘七月睡眠糖’订单,收件人地址是……南城第一人民医院。”
林小满浑身一震——她母亲正在那家医院住院,昨天下午还打电话说想吃她做的排骨汤。
沈严已经跳上警车,引擎轰鸣着卷起地面的尘土:“去医院!”
车窗外,赵少校站在仓库门口,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嘴唇动了动,说的是:“他们发现钥匙了……对,和林建军有关……”
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仓库墙角的阴影里,一枚被踩碎的红色高跟鞋鞋跟,鞋跟里藏着的微型摄像头,正幽幽地闪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