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校长看着身边这两位三中的“底蕴”，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意味深长。
撒贝宁在一片沸腾中，用清晰有力的声音宣布：
“四位评委老师的每一票，将等同于100张现场观众票！他们的专业眼光，将极大程度地影响最终的结果！”
“那么，规则介绍完毕！我宣布，南昌三中与卡塞尔学院联合文艺汇演——现在，正式开始！让我们期待第一个节目的登场！”
全场灯光变幻，音乐响起，气氛被推向了高潮。所有人都明白，今晚的舞台，不仅仅有学生们的才艺比拼，更有来自评委席上，那几位堪称“人形天灾”级别的师长的注视。
这场汇演的规格和刺激程度，已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评委席上，四位风格迥异的强者已然落座。
趁着第一个节目还在最后准备的间隙，昂热优雅地侧过身，对身旁那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深邃的克莱恩举了举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红茶杯，微笑道：
“好久不见了，愚者先生。没想到今晚的评委会是你，真是令人惊喜。”
克莱恩——或者说，克莱恩·莫雷蒂主任，闻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是因为其他老师都用各种理由推脱，最后语文组和数学组只好内部抽签，结果他和陈平安“幸运”中选了吧？
这种大实话有损他身为“愚者”和数学组主任的格调。
于是，他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个问题，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冒着仿佛由灵界能量直接凝聚而成的“茶水”，抿了一口，用他那特有的、带着些许慵懒和神秘感的腔调回应道：
“偶尔体验一下学生的活力，也不错。”他放下杯子，目光似乎随意地扫过昂热，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眸仿佛能看穿时光与命运的迷雾。
“倒是你，昂热，”克莱恩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直指本质的锐利，“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能力……似乎还是太过单一了。”
昂热脸上的笑容不变，海蓝色的眼眸却微微眯起，像是一头被触及了逆鳞的优雅老龙。
克莱恩仿佛没看到他的反应，继续用闲聊般的语气说道：“只依赖‘时间零’这一种能力，虽然将它开发到了极致，但终究容易被针对，被反制。据我所知，你的‘时间零’，好像已经被不少人‘偷’去研究，甚至模仿使用了？”他意有所指，显然知晓很多内幕。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仿佛来自灰雾之上的诱惑：
“作为朋友，我可以教你一些……别的东西。比如，如何真正地‘欺骗’时间，或者，如何从历史的孔隙中借来力量？多掌握几种不同层面的能力，总归不是坏事。”
这番话若是被台下任何一名学生或老师听到，恐怕都会惊掉下巴！愚者先生竟然主动提出要教导卡塞尔的校长？！这简直是足以震动整个里世界的消息！
昂热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但眼神深处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有被点破要害的凛然，有对克莱恩深不可测实力的忌惮，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心动。毕竟，提出建议的，是执掌命运与规则的“愚者”。
片刻的沉默后，昂热轻轻晃动着手中的茶杯，醇厚的红酒在杯壁上留下优雅的弧线，他微笑着，用一种既不接受也不拒绝的、属于老牌绅士的圆滑方式回应道：
“感谢你的好意，愚者先生。不过，‘时间’本身，就是最复杂难明的规则之一。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或许，等我真正穷尽了‘时间零’的所有可能性之后，再来向你请教其他的‘可能性’也不迟。”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既维护了自己的道路，也给未来留下了余地。
克莱恩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重新靠回椅背，将目光投向已经开始暗下来的舞台，仿佛刚才那番足以引发风暴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随你。”他轻声说道，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慵懒，“节目要开始了。”
评委席上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两人之间那无声的交锋与试探，却已为今晚的汇演，增添了一抹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察觉的、关乎规则与道路的厚重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