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怔怔地看着把脸埋进臂弯、只露出通红耳朵尖的绘梨衣,心脏还在不争气地狂跳,大脑却陷入了一种幸福的茫然。
这个女孩……真的是……
她拥有着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是日本黑道世家的大小姐,心智纯净得像一张白纸,却偏偏将所有的依赖和喜欢,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他这个普普通通、甚至有些不起眼的16岁少年身上。
而且,严格来说,她还比他大了三岁。
这种近乎梦幻的设定,让林远时常觉得像踩在云端,有些不真实。
但绘梨衣每一次直白的表达、每一次全然的信任,又将这份不真实牢牢地锚定在了他的生命里。
看着绘梨衣害羞到极点的模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勇气涌上林远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脸上的热意,用同样认真、甚至带着点郑重的语气,轻声对那颗埋在臂弯里的小脑袋说道:
“绘梨衣……你也非常、非常漂亮,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绘梨衣的肩膀轻轻动了一下。
然后,她慢慢地、一点点地抬起头,脸颊依旧绯红,但那双暗红色的眼眸却亮晶晶的,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开心和甜蜜。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小书包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一个亮黄色的、橡胶制的小鸭子发卡——那是昨天他们一起去电玩城,林远帮她从抓娃娃机里夹到的战利品之一。
绘梨衣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小黄鸭发卡,别在了林远有些凌乱的黑发上。小鸭子憨态可掬地立在他头顶,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然后,绘梨衣又像安抚小动物一样,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动作温柔而笨拙。
林远:“……”
他顶着那个突兀又可爱的小黄鸭,感受着头上轻柔的触感,整个人再次僵住,刚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有回涌的趋势。但这感觉……并不坏。
就在这粉色气泡几乎要充满教室角落时,教室门被推开了。
只见他们的数学老师奥托·阿波卡利斯,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金发,眼底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他显然也是刚被闹钟从睡梦中拽醒,身上还带着低气压。
“安静——!”奥托用手指敲了敲讲台,声音带着没睡醒的一丝不耐,“都回自己座位坐好,早自习了,吵什么吵?”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大家窸窸窣窣地回到座位。
奥托揉了揉眉心,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宣布道:“有件事说一下。今天晚上,我们学校和卡塞尔学院有个联合文艺表演活动,地点在学校大礼堂。所以今天早上你们看到很多穿绿校服的人,不用奇怪。”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奖励嘛……据说比往年更丰富。当然,重在参与。”说到这里,他像是终于找到了提神的方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抛出了一个对所有学生而言堪称“核弹”级别的诱惑:
“另外,凡是报名参加了今晚表演活动的同学——无论节目最终是否入选、是否获奖——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数学作业,全都免了。”
“哗——!”
全班顿时一片哗然,刚才还残存的睡意瞬间被兴奋取代!免一周数学作业!这对饱受奥托“折磨”的他们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
然而,就在大家兴奋地交头接耳时,坐在后排的和真却抱着胳膊,摇了摇头,用一种混合着无奈和隐秘得意的语气对旁边的菜月昴小声嘀咕:
“唉,没劲。全班都参加了,那不就等于全班都不用写?这奖励等于没有嘛。”
他翘起二郎腿,脸上露出了憧憬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