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随身教师(2 / 2)

“好吧,”布雷斯轻声吹了个口哨,打破了短暂的寂静,“我必须承认,在某些方面,这位‘辅导老师’确实…物超所值。”他的语气里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真实的惊叹。

几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令人心情复杂的事实:这位年轻的黑魔王,其知识底蕴之渊博、涉猎之广泛,远远超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想象。无论是高阶魔药的精妙配比、古代如尼文的隐秘含义、黑魔法防御术的冷僻变种,甚至是一些早已失传的魔法原理,只要问题被写下,他总能给出答案——精准、深刻,且往往比现有教科书更为精辟。

然而,与这惊人学识相伴的,是他那毫不掩饰的、极度暴躁的“厌蠢症”。他的耐心(如果最初还有那么一丝的话)迅速消耗殆尽。写着写着,那些严谨专业的解答中就会开始夹杂尖锐刻薄的私人评论和人身攻击,其毒液喷射的频率和杀伤力,毫不亚于格温尼维尔和斯内普教授的联手打击。

比如在详细解释完一个复杂的魔咒原理后,下一行可能就是:“…当然,这个简单到连巨怪都应该理解的概念,我假设你的脑容量足以支撑你完成接下来的步骤?”

或者在回答完赫敏的一个超纲问题后,补上一句:“…令人惊讶,一个泥…麻瓜出身者竟然能提出还算像样的问题,尽管其本质依旧愚蠢。”

回答罗恩时更是灾难:“…清除黏液?或许你应该考虑直接放弃魔法,回归最原始的四肢爬行,那样更符合你的智力表现。”

这些恶毒的附加评论常常让获得知识的喜悦大打折扣,转而激起一阵怒火或郁闷。

“说真的,”潘西有一次在日记本嘲讽她的美容魔药问题后,气得直用扇子敲桌子,“他的嘴是怎么做到比他的魔法还毒的?”

“这可能是一种天赋,”西奥多面无表情地评价,一边快速抄录着答案,一边自动过滤掉旁边的辱骂,“或者是一种病理性的傲慢。”

赫敏则每次都气得脸颊通红,但为了那些珍贵的知识又不得不忍下去,结果往往是把羽毛笔捏得吱嘎作响。

哈利有时觉得,他们就像在和一个才华横溢但精神不稳定的疯狂百科全书做交易,每次获取答案的代价就是被劈头盖脸地精神攻击一遍。

那本日记本仿佛成了一个极致矛盾的结合体:既是取之不尽的智慧宝库,也是源源不断的毒液喷泉。而格温尼维尔给的“无法伤害”的保证,似乎只限制了它的魔法伤害,却丝毫没限制它的语言攻击。

他们一边如饥似渴地汲取着那些千金难换的知识,一边被迫锻炼着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这恐怕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有效、但也最令人心情复杂的“课外辅导”了。

而哈利,无疑是问题最多、最杂,也最擅长精准踩中雷区的那个。他旺盛的好奇心和某种故意为之的挑衅,让他成为了日记本毒液喷射的首要目标,承受的火力远超他人。

他不仅追问黑魔法防御术的实战细节,还孜孜不倦地挖掘魔药配方的改良方法、魔法史的冷门八卦,甚至有一次,在连续被嘲讽了三天后,他带着一种“有本事你顺着墨水爬出来打我”的破罐破摔心态,写下了那个着名的问题:「霍格沃茨厨房的家养小精灵最喜欢哪种馅饼?我想带点给多比。」

当时,那本日记本先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随即开始了一种近乎癫痫的剧烈震动,仿佛里面的灵魂正在经历一场核爆般的愤怒。浓稠得发黑的墨迹疯狂涌出,不再是优雅的花体,而是变成了巨大、狰狞、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的一个词:

“滚!!!(GoAwAY!!!)”

墨点四处飞溅,甚至有几滴溅到了哈利的眼镜片上,那力度和形态,活像是日记本被气得当场吐血。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哈利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场由黑魔王亲自主讲的、关于“如何优雅而刻薄地辱骂他人”的大师级讲座。每当他试图写下新的问题(甚至只是画了个问号),日记本都会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和创造力,喷涌出全新的、绝不重复的恶毒字句。

从对他智力的质疑(“我真好奇,是怎样的脑结构才能让你同时维持呼吸和提问这两种复杂功能?”),到他未来的悲观展望(“如果梅林知道你将是魔法界的未来,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永眠。”),再到对他周围人的连带攻击(“和你那红毛鼬鼠朋友以及万事通小姐待在一起,是否拉低了你的平均智商,还是你本身就构成了那个拖后腿的数值?”)……

哈利一边顽强地继续提问(“怎么识别可能用的复方汤剂?”),一边目瞪口呆地欣赏着这语言暴力的艺术,甚至开始不自觉地思考起一个哲学问题:斯内普教授和十六岁的黑魔王,在骂人这门学问上,究竟谁更胜一筹?斯内普的讽刺更冷,像淬了冰的针;而里德尔的恶毒更烈,像腐蚀性极强的毒液。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长期浸淫在这种“高浓度语言艺术”的熏陶下,小组内众人的“抗压能力”和“反击技巧”竟也在不知不觉中水涨船高。

赫敏开始能更精准地抓住对方逻辑漏洞进行反击;罗恩学会了用更刁钻的比喻回敬(“你的话就像狐媚子的叫声,吵得人心烦但毫无杀伤力”);就连纳威,在被刺激了几次后,也偶尔能憋出一两句结结巴巴但意外戳中要害的反驳。

德拉科和布雷斯更是将这种“学习”发挥到了新高度,他们有时甚至会饶有兴味地分析里德尔某句骂人话的修辞手法和潜在漏洞,仿佛在鉴赏一件有毒的艺术品。

这场诡异的“课外辅导”,在极大地拓宽了他们魔法知识视野的同时,竟也附赠了一门谁也没报名、但效果卓着的“高级骂战进修课程”。霍格沃茨的某个角落,知识以一种混合着屈辱、愤怒和毒液的方式,悄然流动着。

格温尼维尔起初对此一无所知,直到某个下午,她与斯内普恰好穿过城堡的中庭,意外撞见了一场堪称“语言艺术围猎”的冲突现场。

那几个拉文克劳学生原本带着几分书呆子的优越感,试图嘲讽哈利等人“突然异常”的魔药成绩。但他们甚至没能说完第一句完整的质疑,就被一股冰冷、密集、配合无间的言语洪流彻底淹没了。

德拉科率先踏前一步,仅仅是这个动作就带着无形的压迫。他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声音压得又低又缓,每个词都像裹着冰碴:“我假设——拉文克劳的级长没有教过你们,在公开场合散布毫无根据的猜测,等同于自取其辱?”他的视线扫过对方胸前的徽章,带着毫不掩饰的蔑视。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布雷斯就从他身侧滑步上前,姿态优雅得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他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微笑,接话道:“或者,这只是你们的一种集体娱乐方式?通过展示智力上的贫瘠来取悦大众?如果是这样,那么恭喜,你们成功了。”

潘西没有移动,但她“啪”地一声合拢手中的黑檀木扇子,那清脆的声响像一声警告。她扬起下巴,声音锐利如刀:“需要我帮你们回忆一下吗?上个星期,你们中的一位在魔药课上,可是连混淆草和喷嚏草都没能分清楚。是谁给你们的勇气,来质疑能完美处理瞌睡豆汁液的人?”她的目光精准地盯在其中一个拉文克劳脸上,让对方瞬间脸色煞白。

哈利没有像他们那样使用贵族的腔调,但他往前站定的姿态带着一种经历过真实战斗的沉静压迫感。他双手插在袍子口袋里,语气平淡,却字字砸在实处:“如果对我们的成绩有疑问,欢迎随时去找斯内普教授核实。我相信他会非常‘乐意’和你们深入…探讨一下何为证据。”他故意加重了“乐意”一词,让所有听到的人都不寒而栗地想起地窖里那位蝙蝠般的身影。

赫敏在他们构筑的冰冷气压中开口,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是最精准的审判锤:“根据我的统计,本学期至今,我们小组提交的十一篇魔药论文中,有九篇获得了‘o’,两篇是‘E’。而你们,”她目光扫过对方几人,“平均成绩仅在‘A’到‘E’之间徘徊。需要我现场为你们演示一遍数据差异的显着性检验吗?还是你们已经意识到了这种质疑本身的…荒谬性?”

西奥多始终靠在廊柱上,仿佛置身事外,却在最寂静的时刻漠然补上一句,声音轻得像尘埃落下,却清晰无比:“无能不是过错,但拿出来炫耀,就很难看了。”

罗恩和纳威构成了最后一道防线。

罗恩咧着嘴,笑嘻嘻地给了最后一击:“哥们儿,说真的,你们现在看起来就像被一群暴躁的护树罗锅围攻了似的——既狼狈,又有点可怜。”

纳威则抱着一盆米布米宝,非常实诚地小声补充:“而、而且你们的脸色…比斯内普教授批到巨怪答案时还要难看…”

他们一人一句,衔接得天衣无缝,语速平稳却不容打断,形成了一种排山倒海般的心理压迫。那不是争吵,那是一场单方面的、优雅而残酷的言语碾压。拉文克劳的学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全方位无死角的攻击打得晕头转向,脸色由红转白再到铁青,嘴唇哆嗦着,却连一个反驳的音节都挤不出来,最终在一片死寂的羞愤中仓皇溃逃。

廊柱的阴影下,格温尼维尔缓缓挑高一边眉毛,转向身旁如同融入黑暗的斯内普,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和调侃:“教授,坦白说吧——你是不是私下给他们开了个‘高级阴阳怪气与心理施压’速成班?这步步紧逼、抽干氧气般的节奏,这精准戳人痛处还顺便撒把盐的风格…他们简直…”她顿了顿,找到一个最准确的形容,“越来越像你了。”

斯内普的身形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他深邃的黑眸从那群“罪魁祸首”身上缓缓扫过,目光在德拉科傲慢抬起的下巴、布雷拉斯懒散却锐利的微笑、以及潘西那把仿佛能当作凶器的扇子上停留了片刻。他甚至瞥见了哈利·波特身上那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静的威慑力。

他那薄薄的嘴唇终于动了动,丝滑低沉的声音如同地窖里萦绕的冷雾:“我假设,任何一种令人不快的特质,一旦具备了足够的…感染力,就会呈现出这种灾难性的群体效应。”

他的目光最后落回格温尼维尔脸上,里面翻滚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混合着对这群小巨怪居然学会了他最糟(或者说最佳?)本领的嫌弃,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以及近乎扭曲的认可。

“或许,”他几乎微不可闻地低语,仿佛在对自己说,“霍格沃茨的防御水平,终于以某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提升了。”

就在这时,德拉科敏锐地捕捉到了廊柱阴影下那两道熟悉的身影。他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布雷斯,几人纷纷转头望去。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仿佛刚才那股凌厉气势瞬间消散了几分。

而德拉科则像只刚刚赢得决斗的胜利孔雀,优雅地转过身,朝着斯内普和格温尼维尔的方向扬起下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教授,首席,”他拖长了语调,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炫耀,“想必您二位已经欣赏到我们刚才那……微不足道的配合了?”

格温尼维尔闻言,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声,摇了摇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用在你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她的目光扫过这群气质悄然蜕变的学生,语气带着玩味的赞赏,“尤其是这冰冷精准、令人窒息的攻击节奏——确实越来越有你们院长的风范了。”

哈利笑了笑,带着几分坦诚和无奈补充道:“其实这得多亏了里德尔先生的‘悉心教导’。那本日记总是不遗余力、变着花样地嫌弃我们的智商,听久了……好像自然而然就学会怎么反击了。”

斯内普闻言,缓缓挑起一道眉毛,黑袍下的身躯散发出一种混合着嫌弃和微妙兴味的气息。他低沉的声音滑过空气,带着他特有的讽刺:“有趣的观点。或许等到黑魔王真正回归的那一天,你们可以尝试用这门新掌握的‘艺术’去攻击他。我很乐意观摩一下,是你们的群体围攻更胜一筹,还是他的……传统艺能更为致命。”

潘西“啪”地一声打开扇子,掩唇轻笑,声音甜腻却带着锋芒:“哎呀,教授,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您和首席可得站在我们前排。毕竟,论起语言攻击的威力,霍格沃茨上下可是有目共睹——您二位才是真正无人能及的巅峰。”

她的话让周围几人默契地点头,目光在斯内普和格温尼维尔之间来回移动,仿佛在审视两座无法逾越的毒舌高峰。

格温尼维尔状似无辜地眨了眨眼,转向斯内普,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委屈:“说真的,西弗勒斯,我觉得相比之下……我还挺温柔体贴的?”

斯内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轻嗤,黑袍微动,他侧过头,用一种近乎审视的、慢条斯理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终才拖长了腔调,吐出那个意味深长的单音节:

“你——?”

这一个词,被他念得千回百转,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讽刺和一种“你心里没点数吗”的致命质疑。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这个反应而凝固了,德拉科努力憋着笑,潘西的扇子摇得更快了,连哈利都忍不住别过头去,肩膀微微耸动。

德拉科是第一个忍不住的,他拖着长腔,语气夸张地开口:“首席,您是不是对‘温柔’这个词有什么独特的误解?还记得我一年级时,只是混淆了瞌睡豆和缩皱无花果的切片厚度,您当时是怎么说的?”他模仿着格温尼维尔那种平静无波的语调,“‘马尔福先生,如果你的观察力再如此感人,我不介意将你的眼睛永久浸泡在清醒剂里,或许那样能让你看得更清楚些。’”

潘西立刻用扇子指着自己接上:“还有我!我问您如何让眉毛长得更浓密一点,您当时看了一眼,非常‘温柔’地建议:‘帕金森小姐,或许你可以考虑直接移植两条海格养的公炸尾螺的触须,那效果一定…令人印象深刻。’”

就连平时沉默的西奥多也幽幽地补充了一句:“您上次评价我那篇关于月长石稳定性的论文——‘诺特先生,这篇东西的学术价值,约等于一只花园地精对着月亮嚎叫。’”

布雷斯抱着手臂,笑嘻嘻地总结:“说真的,首席,您和斯内普教授的区别在于——教授是直接把毒液喷你脸上,而您是微笑着把毒液掺进蜂蜜茶里,让人喝完才发觉不对劲。”

哈利也忍不住小声加入:“而且您上次说罗恩的魔药像‘巨怪洗澡后的泡澡水’……”

罗恩在一旁红着脸猛点头。

格温尼维尔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证”,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无辜逐渐变为若有所思,看向斯内普:“好吧,经他们这么一提醒…我可能确实受到了某种不良影响。”

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近乎胜利的弧度,低沉地回应:“终于意识到环境对个人品性的腐蚀性了?可喜可贺。”

“那也得赖您,教授,”格温尼维尔轻笑出声,语气里带着一丝狡黠的推诿,“毕竟,我可是您亲手带出来的学徒。这叫上行下效,不是吗?”

斯内普深沉的目光在她带着笑意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掂量这句胆大包天的指控。

最终,微笑的弧度再次出现在他嘴角,他缓缓地、用一种近乎吟诵的滑腻语调说道:“如此说来,我是否该为培养出了一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得意门生’,而感到…由衷的‘欣慰’?”

他将“欣慰”一词念得格外意味深长,仿佛这个词本身都沾染上了毒液。

格温尼维尔闻言,笑得更加灿烂了,她优雅地行了一个略显夸张的礼:“感谢您的认可,教授。我会继续努力,争取不辜负您的…‘悉心栽培’。”

“厚颜无耻。”斯内普低沉地评价道,声音里却听不出多少真正的谴责,反而更像是一种默认的纵容。

“幼稚。”格温尼维尔毫不犹豫地回敬,嘴角噙着毫不退让的笑意,仿佛在说“彼此彼此”。

斯内普的黑袍轻微地动了一下,似乎是对这场幼稚的词汇交换感到无语,又或许是觉得再纠缠下去有失身份。

他最终只是用他那深不可测的黑眸扫了众人一眼,丢下一句:“如果你们已经把有限的精力从这种无意义的言语交锋中宣泄完毕,或许可以考虑将其投入到更有价值的事情上,比如…预习明天魔药课的内容。”

他说完,便转身欲走,黑袍在他身后划出一道果断的弧线。

格温尼维尔对着他的背影,语气轻快地追加了一句:“比如思考如何更‘温柔’地评价学生的论文?”

斯内普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只是更快地融入了走廊的阴影之中。

德拉科望着两人这熟悉的互动模式,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布雷斯,脸上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压低声音道:“说真的,你们不觉得…首席和教授越来越好磕了吗?这种互相嫌弃又莫名和谐的相处方式…”

潘西用扇子半掩着脸,眼睛里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轻声笑道:“纵容——这才是最关键的词,亲爱的德拉科。你几时见过斯内普教授对谁这种程度的…嗯,‘顶撞’…表现出如此清晰的容忍度?甚至可以说是默许。”

布雷斯赞同地点头,懒洋洋地靠在廊柱上:“没错,换作是其他人,哪怕只是模仿首席十分之一的语气,现在恐怕已经在医疗翼陪着庞弗雷女士喝提神剂了。”

西奥多抱着手臂,难得地加入了八卦,言简意赅地评价:“特例。”

就连哈利和罗恩,虽然对“磕糖”这个词感到些许别扭,也不得不暗自承认,斯内普对格温尼维尔的态度确实堪称霍格沃茨未解之谜之一,宽容得近乎诡异。

赫敏则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仿佛在脑中更新着关于“霍格沃茨人际关系复杂程度”的数据库。

“看来,”格温尼维尔转过身,面对着一群眼睛发亮、疯狂“磕糖”的学生,故意板起脸,但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你们的作业量还是太少了,才有这么多闲心关注教授的……私人互动。”

“首席,你这是恼羞成怒!”德拉科立刻抗议,但脸上却笑得更加灿烂了。

“哦?是吗?”格温尼维尔微微挑眉,那神态像极了某人,“那或许你们会‘喜欢’我刚刚想到的一个关于月长石特性与情绪魔法关联的新课题…”

一阵哀嚎声顿时在中庭响起,冲散了先前所有的暧昧和调侃,但那种轻松愉快的氛围却久久没有散去。

“好了,”格温尼维尔拍了拍手,脸上带着未尽的笑意,声音轻快地说道,“再抱怨下去,蜂蜜公爵的新款糖果和家养小精灵特制的烤肉馅饼可不会等我们——走去吃饭吧!”

她的话像一句解除咒,瞬间将众人从“课题哀嚎”中拉回现实。德拉科第一个重整仪容,扬起下巴:“说得对,首席。抱怨可填不饱肚子——尤其是面对一顿或许能媲美‘o.w.Ls’庆祝宴的晚餐。”

潘西合起扇子,优雅地挽上达芙妮的手臂:“我简直能闻到烤牛肉的香气了……快走,去晚了布雷斯又会把所有的约克郡布丁都夹走。”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默契地加快了脚步,赫敏则一边走一边还在若有所思地嘀咕:“月长石与情绪魔法……其实仔细想想,这个课题确实很有研究价值……”

西奥多默不作声地跟上队伍,但微微加快的步伐泄露了他的期待。

格温尼维尔看着这群瞬间被美食调动起积极性的学生,忍不住轻笑摇头。她走在最后,目光柔和地扫过他们年轻的背影,中庭里回荡着他们的说笑和脚步声,先前所有的毒舌交锋、默契配合和隐秘的“磕糖”心思,最终都融化在了霍格沃茨黄昏时分温暖而诱人的食物香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