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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Je taime, Severus.(我爱你,西弗勒斯)(2 / 2)

终于,斯内普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吸了一口气。他合上了膝头的书,发出一声轻响,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没有看她,目光投向壁炉中跃动的火焰,侧脸在光影中显得轮廓分明。

“…形状规整,”他低沉的声音响起,语调平稳,却带着一种念诵魔药配方般的刻板,语速略快,仿佛要尽快完成一项艰难的任务,“…馅料调味…比例恰当。”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艰难地搜寻着下一个褒义词。

“…皮厚度…均匀。”

“…烹饪火候…掌握得…还算精准。”

四个了。还差一句。

他似乎卡住了,眉头又无意识地蹙起,仿佛“夸奖”这种行为本身就在消耗他巨大的精力。沉默再次降临。

格温尼维尔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没想到真的能听到他如此“痛苦”地挤出夸奖。这比她预想的还要有趣。

她的笑声似乎刺激了他。斯内普猛地转过头,深不见底的黑眸终于对上了她的视线,那里面翻涌着一种混合着窘迫、无奈和一丝极淡笑意的复杂情绪。

“…以及,”他几乎是咬着牙,用一种近乎指控的语气,飞快地吐出了最后一句,“…没有造成额外的…厨房清理灾难。”

第五句完成。虽然最后一句听起来更像是对其他人的批评。

说完,他立刻转回头,重新拿起那本书,动作幅度比平时稍大,仿佛要立刻将自己埋进书里去,隔绝外界的一切干扰。

那副样子,竟难得地透出几分与他年龄和身份不符的、近乎笨拙的局促。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耳根,心满意足地笑弯了腰。至于那个“欠”下的摸头…嗯,看来今晚是没戏了。

不过,能听到西弗勒斯·斯内普挤出五句夸奖,已经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巨大胜利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他方才那刻板又急促的语调带来的尴尬余韵。

片刻寂静后,斯内普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轻得像羽毛拂过书页。他依旧没有看她,目光固执地停留在虚无的空气中,低沉的声音里混合着无可奈何的纵容与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抱怨:

“格温尼维尔,”他唤着她的教名,那三个音节从他唇间吐出,总是带着一种独特的、冷冽而清晰的质感,“你总是这样…”他顿了顿,似乎找不到最恰当的词语,最终选择了那个最贴近事实的,“…乐此不疲地愚弄你的教授。”

不知是傍晚那混合着月光与火焰的酒意太过醉人,还是他方才那片刻沉默的等待让她产生了某种错觉,又或是此刻灯光太暖、夜色太静——格温尼维尔竟从他那一如既往平稳无波的语调深处,捕捉到了一丝极淡极淡的、几乎不存在的…缱绻。

那感觉像夜风拂过深潭,水面泛起细微却持久的涟漪。像是一片轻盈的羽毛,不着痕迹地掠过心尖,带来一阵细微而陌生的战栗。

仿佛那不是一句指责,而是一种近乎认命的、低沉的温柔,敲在她微醺的心弦上,引起一阵细微而连绵不绝的悸动。

她垂下眼帘,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一个了然的、带着些许朦胧醉意的弧度。“或许…”她轻声说道,像在陈述一个突然发现的真理,“人们总是会忍不住…想去窥探那些永远冷静自持的人,偶然泄露出一丝真实情绪的模样。”

她的话语里带着笑意,却又不仅仅只是玩笑。那是一种混合了好奇、试探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的复杂情绪。她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翡翠绿的眸子里水光潋滟,映着灯光和他沉默的身影。

“因为那瞬间的鲜活,”她微笑着,声音轻得几乎如同耳语,“…比任何完美的面具都更动人,不是吗,教授?”

斯内普翻动书页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细微的动作未能逃过格温尼维尔的眼睛。他并未立刻抬头,深色的眼眸依旧停留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古代魔文上,仿佛它们突然变得极其引人入胜。

然而,他周身那种试图用冷漠隔绝一切的气场,却悄然松动。暖黄的灯光将他笼罩,在那片静谧的光晕里,他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少许。

片刻的沉默后,他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语调依旧平稳,却不再是最初那带着距离感的淡漠,而是掺入了一种极淡的、近乎无奈的喟叹:

“动人与否尚待商榷,莱斯特兰奇。”他巧妙地切换回了更正式的称呼,像是在重新拉起一道微弱的防线,但语气却并不显得生硬,“但这无疑为某些…得寸进尺的行为,提供了危险的温床。”

他的目光终于从书页上抬起,深邃的黑眸看向她,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锐利审视,反而像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底真实的情绪,却莫名觉得…温和。

“而你,”他微微拖长了语调,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近乎纵容的指控,“似乎天生就擅长在这种温床里…茁壮成长。”

这不是夸奖,甚至带点调侃般的责备,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让格温尼维尔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或许这就是莱斯特兰奇家族的不同之处,”格温尼维尔承接了他的话锋,翡翠绿的眼底流转着家族传承特有的骄傲与一丝叛逆、疯狂的光彩,“…更是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个人的…不同之处。”

“我们从不畏惧靠近危险,教授。无论是危险的魔法,危险的秘密,还是…”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眸光在他脸上轻盈一转,带着些许狡黠,“…危险的人物。”

“我们更擅长将危险,”她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如同分享一个仅彼此知晓的秘密,“转化为独一无二的…瑰宝。或者,至少是绝无仅有的…体验。”

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是认真的宣告还是醉后的戏言,但那其中蕴含的莱斯特兰奇式的胆大妄为与独特魅力,却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这不仅仅是对他之前评价的回应,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宣告她的接近并非无知无畏的冒犯,而是一种基于家族特质与个人选择的、清醒的靠近。

斯内普沉默地听着,黑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复杂的微光。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只是那样看着她,仿佛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个女孩——她不仅仅是拥有莱斯特兰奇的姓氏,她本身,就是一个难以用常规定义的存在。

暖黄的灯光下,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再是之前的调侃或无奈,而是带上了一种冷静的、近乎分析般的探究,将他所观察到的碎片串联起来:

“所以,”他缓缓开口,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剖析着她的行为模式,“这就是你始终热衷于那些危险运动的根源所在?——驾驶着你那柄特制的飞剑,在高速中毫无征兆地极速转弯、骤升骤降;或者骑着扫帚,以各种令人心惊胆战的高难度动作环绕霍格沃茨塔楼;甚至…也总是克制不住地去探寻、实践那些边缘乃至危险的实验?”

他的语气里没有明显的责备,更像是在陈述一个正在被验证的猜想。每一个例子都举得具体而精准。

“并非单纯追求刺激,”他继续低沉地说道,目光锁定她,仿佛要透过她含笑的眼睛,看进她意识的更深处,“而是莱斯特兰奇的血脉在驱使你…主动靠近并试图掌控那种‘危险’本身?将其转化为你所能驾驭的…‘不同之处’?”

这甚至不像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近乎肯定的结论。他将她方才那番带着醉意和骄傲的宣言,与她平日里的实际行为直接挂钩,揭示出那看似叛逆不羁的背后,可能存在的、更深层的家族逻辑与个人特质。

“靠近它,感受它,理解它…然后,才能决定是让它为我所用,还是远远避开。”她轻声说着,语调里少了些玩笑,多了几分属于莱斯特兰奇继承人的冷静与锐利,“失控的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而经过测量的风险…”她抬起眼,眸光晶亮地看向他,“…那叫做探索,教授。就像您处理那些性质剧烈的魔药原料一样,不是吗?”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回了他最熟悉的领域,试图在两人之间建立一种奇特的共鸣。“只不过,我的实验场…稍微大了那么一点。”她比了一个手势,笑容里带着点俏皮的自嘲。

“而霍格沃茨的塔楼和魁地奇球场,”斯内普干巴巴地接话,语气听不出是赞同还是讽刺,“显然为你提供了无比宽敞的…实验平台。但愿你的测量足够精准,莱斯特兰奇小姐。毕竟,地心引力和城堡墙壁…通常不那么懂得宽容。”

“所以我才更需要一位顶尖的魔药大师随时待命呀,”格温尼维尔从善如流地接话,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确保无论我的‘测量’出现多么微小的偏差,都能得到最及时、最有效的…‘修缮’。”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他身上,带着全然的信赖和一丝狡黠的依赖。

斯内普对上她那理直气壮、甚至带着点“你得负责”意味的眼神,一时竟有些语塞。他发现自己似乎落入了一个逻辑陷阱——承认她的行为具有探索性,就等于默认了自己需要为这份探索提供安全保障。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重新将目光投回膝上的书本,仿佛那上面的文字突然变得极其重要。但这几乎等同于一种无声的默认。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这副无可奈何却又并未真正拒绝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她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杯清澈的温水,杯中飘着几片极薄的、散发着淡淡宁神香气的柠檬草和一丝几乎看不见的银色蒸汽——那是一种温和的助眠魔药的特征。

她将水杯轻轻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杯底与木质桌面接触发出细微的轻响。

“有助于睡眠的。”她轻声说道,语气自然得像是一种习惯性的关怀,仿佛这只是日常生活中最寻常不过的一幕。

随即,她抬起纤细的手指,指向墙壁上那座正在轻声滴答的复古挂钟。时针已然悄无声息地越过了某个标志着深夜的时刻。

“休息时间到了,教授。”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提醒“我们该说晚安啦。”

斯内普的目光从书页上抬起,先是落在那杯氤氲着淡淡安神气息的水杯上,停顿了一瞬,然后又看向她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庞,最后扫过墙上的挂钟。

他深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解读的情绪,或许是诧异,或许是一种…被妥善安置的妥帖。他没有拒绝那份好意,只是极轻微地颔首,低沉地应了一声:

“…嗯。”

算是接受了这份关怀,也认可了休憩的时刻已至。

格温尼维尔不再多言,只是笑着对他摆了摆手,道了一声:“晚安,教授。”

然后,她便转身,裙摆划出一道轻快的弧度,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留下斯内普独自坐在温暖的灯光下,对着那杯温水和一室突然变得过于安静的空气。

客厅里只剩下壁炉余烬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那杯放在斯内普手边、兀自散发着淡淡宁神香气的温水。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丝清甜的、混合着梣木与糕点气息的味道,与她带来的那份喧闹和生机一同悄然褪去,让偌大的空间显得格外空旷和安静。

斯内普的目光从空荡的楼梯口收回,落在膝上那本许久未曾翻动一页的古籍上。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伸出手,端起了那杯温水。指尖传来的温度恰到好处,如同她方才那份看似随意却恰到好处的关怀。

他注视着杯中缓缓升起的、几乎看不见的银色蒸汽,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情绪难辨。许久,他才将杯子递到唇边,缓缓饮了一口。温热的液体带着柠檬草特有的清新和一丝极淡的魔药清苦味滑入喉咙,确实有着平复心绪、助人安眠的功效。

片刻后,他放下已然见底的杯子,站起身。动作间带着一种与他平日凌厉风格稍显不同的、被夜色柔化了的沉稳。他将膝头那本厚重的古籍合拢,指尖拂过皮革封面,然后将其整齐地摆放在茶几一角,与那只依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餐盒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

他熄灭了客厅的主灯,只余下壁炉里将熄未熄的余烬散发着朦胧的光晕,勾勒出他颀长而沉默的身影。他踏上楼梯,脚步无声无息,如同融入了庄园本身的寂静。

行至三楼走廊,他的脚步在经过格温尼维尔的卧室房门时,几不可查地顿了顿。那扇雕花的木门紧闭着,门缝下透不出丝毫光亮,显示其主人已然安睡。他的目光在那扇门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明晰的微澜。

随即,他继续向前,打开了紧邻着的那扇门,门扉开启又轻轻合拢,发出的细微声响迅速被走廊厚重的地毯吸收,没有惊扰这安宁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