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思眨了眨眼：“……六点？”
“反悔还来得及。”恒宇转身要走。
“我去！”她猛地从床上跳下来，赤脚踩在地上，“我一定准时到！”
梦启看着少女因为动作太大而晃动的白发，忍不住提醒：
“先把鞋穿上。”
【第三节·未来的道路】
离开医疗区后，梦启和恒宇并肩走在回廊上。
“真少见啊，”梦启笑道，“你居然会主动收学生。”
恒宇打了个哈欠：“闲着也是闲着。”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而且……那丫头的眼睛，有点特别。”
梦启若有所思：“混沌侵蚀留下的？”
“不完全是。”恒宇抬头，望向走廊窗外璀璨的星空，“她的瞳色……更像是‘混沌’与‘纯净’的平衡。”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训练场的兵器交击声。
梦启忽然问道：
“如果她真的学会了阴阳破灭剑……”
恒宇轻笑一声，黑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
“那就有意思了。”
【世研院·训练场·清晨5:50】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训练场上还笼罩着一层薄雾。
“呼……哈……”
庆思喘着气，白色短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她双手撑地，左眼金黄，右眼碧绿，死死盯着前方十米处插在地面的木剑——那是恒宇随手丢过去的“训练道具”。
“太慢了。”
恒宇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黑发青年翘着腿坐在半空中的阴阳破灭剑上，单手托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第37次失败。”他打了个哈欠，“你的‘气’流动得像便秘。”
庆思：“……？？？”
她猛地抬头：“你这是什么比喻啊！”
恒宇懒洋洋地跳下来，剑自动飞回他手中。
“实话。”他走到庆思面前，剑尖点了点她的眉心，“集中精神，感受体内的能量流动——不是用蛮力，是用‘意念’。”
庆思气鼓鼓地闭上眼，努力按照他说的做。
三秒后——
“啪！”
恒宇的剑鞘敲在她脑袋上。
“别憋气，你脸都红了。”
【第二节·食堂风波】
上午8:00，世研院食堂。
庆思整个人瘫在桌子上，脸贴着餐盘，奄奄一息。
“我要死了……”
对面，焱摇着折扇，笑眯眯地递过来一杯蜂蜜水。
“哎呀呀，恒宇前辈的特训可是出了名的‘地狱级’~”他眨了眨青色的眼睛，“上次肖明好奇去试了一次，结果躺了三天呢~”
庆思猛地抬头：“肖明先生也？！”
“他那是自己作死。”
恒宇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里端着两碗牛肉面。他把其中一碗推到庆思面前。
“吃，下午继续。”
庆思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牛肉，左眼和右眼同时亮了起来。
“你居然给我加肉？！”
恒宇低头吃面，含糊道：“……怕你饿死。”
焱的折扇“唰”地合上，眼睛眯成一条缝。
“哎呀呀~”
恒宇头也不抬，一根筷子飞过去，精准戳中焱的额头。
“闭嘴。”
【第三节·午后的理论课】
下午1:30，图书馆角落。
庆思趴在桌子上，面前摊开一本《气的初级引导》，眼皮直打架。
“困……”
恒宇坐在对面，阴阳破灭剑横放在膝上，闭目养神。
“理论不达标，实战永远没戏。”他眼睛都没睁，“把第三章读三遍。”
庆思哀嚎一声，左眼的金色都暗淡了：“这比练剑还累啊！”
恒宇终于睁开眼，黑瞳中闪过一丝笑意。
“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先学理论吗？”
庆思摇头。
他忽然伸手，指尖凝聚出一缕黑白交织的气流。
“因为你的眼睛——”
气流轻轻飘向庆思，在她双眼前分成两股，金色的融入左眼，碧绿的融入右眼。
“左眼承载‘混沌’，右眼容纳‘纯净’。”恒宇收回手，“如果不懂平衡，你会被自己的力量撕碎。”
庆思呆呆地摸了摸眼睛：“……这么严重？”
恒宇已经重新闭上眼睛。
“所以，第三章，五遍。”
“诶？！怎么又加了两遍！”
【第四节·夜间的加练】
晚上10:00，空无一人的训练场。
庆思独自站在月光下，反复练习着恒宇白天教的“引气”动作。
“集中……意念……”
她的左眼微微发光，右眼却突然刺痛了一下。
“嘶——”
一个不稳，刚凝聚的气流瞬间溃散。
“右眼又失控了……”
她沮丧地坐在地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恒宇拎着两罐饮料走过来，丢给她一罐。
“24小时便利店最后一罐橙汁。”他坐到她旁边，“便宜你了。”
庆思眨了眨眼：“你不是说今天训练结束了吗？”
恒宇仰头喝了一口饮料，喉结滚动。
“路过。”
夜风吹过，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庆思突然小声说：“……我是不是很笨？”
恒宇瞥了她一眼：“还行，比我当年慢三天。”
“诶？！”庆思猛地转头，“你也会失败？”
月光下，恒宇的侧脸难得柔和。
“第一次练‘气’，把师父的胡子烧了。”
庆思“噗嗤”笑出声，左眼金黄，右眼碧绿，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恒宇站起身，阴阳破灭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
“看好了，只示范一次。”
剑锋划过夜空，黑白气流如星河倾泻。
庆思睁大眼睛，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
混沌与纯净，完美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