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河宁风云
c历前7839年·河宁城·夜
河宁城的夜晚向来不太平。
这座位于魔族边境的城池，因地处三族交界，常年鱼龙混杂。黑市交易、地下赌场、佣兵厮杀……混乱的秩序让这里成为弱者的地狱，强者的乐园。
直到梦启上任。
“啪——！”
赤红如血的谜梦鞭撕裂夜色，将一名正在巷子里抢劫的佣兵抽飞出去！
“啊——！”佣兵惨叫着撞在墙上，肋骨断了三根。
梦启缓步走来，红蓝双色长发在夜风中轻扬，红瞳冷冽如刀。他手腕一抖，长鞭如灵蛇般缠住佣兵的脖子，将人硬生生提起。
“我说过——”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条巷子的温度骤降，“河宁城内，禁止私斗。”
佣兵脸色紫胀，拼命挣扎：“放、放过我……我再也不敢……”
梦启冷笑，正欲收去鞭子，突然耳朵一动——
“救命！谁来——呃啊！”
少女的尖叫声从隔壁街传来，随即是一声闷响，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梦启眼神一厉，甩手将佣兵砸晕，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看来，今晚的“整顿”还没结束。
隔壁街的阴影里，一名身穿墨绿长裙的少女正被高大的男人掐着脖子按在墙上。她银白色的长发凌乱散落，左肩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已经浸透半边衣袖。
“跑？你能跑到哪去？”男人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残忍的笑意，“把‘那个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少女死死咬着唇，翡翠色的瞳孔中满是倔强：“……休想！”
男人眯起眼睛，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尖凝聚出漆黑的能量：“那就别怪我了——”
“轰！”
一道赤红鞭影如雷霆般劈下，男人反应极快，猛地后撤，原先站立的地面被抽出一道焦黑的裂痕！
“谁？！”男人厉喝。
梦启从巷口走出，长鞭在手中盘绕，红瞳锁定男人：“在我的地盘动手……问过本城主了吗？”
少女趁机挣脱钳制，踉跄着躲到梦启身后，颤抖的手指抓住他的衣角：“救、救我……”
梦启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男人看清梦启的容貌后，瞳孔微缩：“魔族梦家……‘谜梦鞭’梦启？”
梦启挑眉：“认识我？那还不滚？”
男人沉默片刻，突然狞笑：“区区一个城主，也敢拦我‘核骨’？”
他猛地撕开上衣，露出胸膛——那里赫然镶嵌着一枚漆黑的晶石，与混沌教徒的“混沌之核”如出一辙！
梦启脸色骤变：“混沌教团？！”
核骨狂笑：“没错！这丫头偷了教团的圣物，今天必须死！”
话音未落，他浑身爆发出滔天黑雾，身形暴涨至三米高，皮肤表面浮现出狰狞的骨刺！
少女脸色惨白：“他、他融合了混沌兽……”
梦启啧了一声：“麻烦了啊。”
他反手将少女推向远处：“躲好。”
随即，鞭影如血虹贯日！
“谜梦·千劫！”
“唰！唰！唰！”
赤红鞭影在夜空中交织成网，每一击都精准抽在蚀骨的要害。但对方体表的骨刺坚硬无比，鞭子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
蚀骨狂吼着冲来，一拳砸向梦启面门！
梦启侧身闪避，原先站立的地面被轰出直径两米的深坑。他借势跃起，长鞭缠住核骨的脖颈，猛地一拉——
“咔嚓！”
骨刺断裂，但核骨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反手抓住鞭子，将梦启狠狠抡向墙壁！
“砰！”
梦启后背撞碎砖墙，闷哼一声。核骨乘胜追击，骨刺如暴雨般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梦启红瞳骤亮，右眼蓝色碎实之瞳浮现幻术光辉——
“幻梦·沉沦。”
核骨的动作突然僵住，眼中浮现迷茫。梦启趁机一鞭抽在他胸口晶石上！
“啪！”
晶石裂开一道细缝，核骨猛然清醒，暴怒道：“你找死！”
他双手合握，混沌之力凝聚成巨斧劈下！梦启正要闪避，身后突然传来少女的喊声：
“他的弱点是晶石！用火！”
梦启眸光一闪，左手迅速掐诀：“魔焰·焚天！”
“轰——！”
赤红火焰顺着长鞭蔓延，瞬间将核骨吞没！核骨发出凄厉惨叫，胸口的晶石在高温下开始融化。
“不……不可能！啊——！”
最终，晶石“砰”地炸裂，核骨庞大的身躯如沙塔般崩塌，化作一地黑灰。
梦启收起长鞭，转身看向角落里的少女：“你没事吧？”
少女捂着肩膀的伤口，虚弱地笑了笑：“还、还行……”
话未说完，她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梦启下意识接住她，触手一片湿冷——她的血几乎流干了。
“啧，真是麻烦。”
他抱起少女，红瞳扫过满地狼藉。
“看来河宁城的‘大扫除’……得提前了。”
城主府内。
医师刚为少女包扎好伤口退下，梦启坐在床边，指尖把玩着一枚从少女腰间掉落的玉佩——上面刻着古老的符文，隐约散发着空间波动。
“装睡可就没意思了。”他突然开口。
少女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翡翠色的眼睛：“……谢谢您救我。”
梦启把玉佩抛还给她：“混沌教团为什么追杀你？”
少女握紧玉佩，沉默良久才低声道：“我叫漓，是‘空灵族’最后的族人。”
梦启瞳孔一缩：“百年前被混沌教团灭族的空间掌控者？”
漓苦笑点头：“他们想要我族的‘界空玉’，就是这枚玉佩……它能开启通往‘虚无之境’的通道。”
梦启皱眉：“传说中藏有创世秘宝的地方？”
“嗯。”漓抬头直视他，“城主大人，我想和您做个交易。”
“哦？”
“您保护我和界空玉，我帮您彻底肃清河灵城的混沌教徒。”她轻声道，“他们的据点……我都知道。”
梦启红瞳微眯，突然笑了：“有意思。”
他站起身，长鞭在掌心轻敲：“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卫。”
漓愣住：“啊？”
“怎么，不愿意？”
“不、不是！”漓慌忙摇头，耳尖微红，“只是我实力……”
梦启打断她：“会泡茶吗？”
“会。”
“会整理文书吗？”
“会。”
“打得过刚才那家伙吗？”
“……打不过。”
梦启勾唇：“那就够了——反正真打起来，有我。”
漓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深深鞠躬：“……遵命，城主大人。”
——河宁城的风云，将因这个夜晚彻底改变
c历前7839年·河宁城·城主府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书房，梦启正伏案批阅公文，红蓝双色的短发随意束在脑后。漓端着茶盘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翡翠色的眸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城主大人，您的茶。”她将青瓷茶盏轻轻放在桌角。
梦启头也不抬：“放那吧。”
漓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那个……昨晚的事情，我已经把混沌教团在河宁城的据点都标记在地图上了。”
梦启手中的笔微微一顿，终于抬眼看她：“这么快？”
漓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用红墨清晰地标注了七个地点，旁边还细心地写明了每个据点的守卫人数和首领特征。
梦启接过地图，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注解，唇角微扬：“看来空灵族的记忆力确实名不虚传。”
漓耳尖微红，小声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梦启将地图折好收进袖中，突然问道：“你昨晚说，界空玉能开启虚无之境？”
漓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玉佩：“……是的。”
梦启红瞳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么，虚无之境里到底有什么，值得混沌教团如此大动干戈？”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