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传国玺残角与雍正密诏烙印的坐标,背负着刻有血字的颅骨,乔引娣开始了向东海之极的亡命奔逃。
她不敢走官道,只能凭借模糊的方向感和超越常人的意志,在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的小径间穿行。饿了采野果、挖草根,渴了饮山泉,夜晚则寻山洞或树洞蜷缩,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乾隆显然已下达了最高级别的海捕文书,沿途关卡盘查严密,甚至在一些偏僻村落都贴上了她的画像,悬赏金额高得吓人。她如同惊弓之鸟,每一次与陌生人擦肩而过都心惊肉跳。
原本娇艳的容颜因风餐露宿和内心煎熬而迅速憔悴,唯有那双眼睛,因仇恨与坚定的目标而愈发锐利,如同淬火的星辰。
她脑海中那幅由蓝瞳诏文映射出的“铀液海”景象日益清晰——那是一片死寂的、泛着诡异幽蓝光芒的无垠水域,波涛缓慢而粘稠,仿佛不是水,而是融化拥有生命的金属。
寻常船只根本无法在其上航行,靠近者都会被那无所不在的辐射能量侵蚀、溶解。坐标指向海洋深处一座孤岛,岛的形状如同一个倾斜的玺印,那便是“真玺”所在。
这绝非人力可及的旅程。但她没有退路。
数日后,她被迫靠近一处沿海的盐碱荒地,希望能找到废弃的渔港或偷渡的机会。然而,她低估了粘杆处追捕的决心和效率。
一队精于追踪的粘杆处番子,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猎犬,凭借她沿途留下的极细微痕迹,终于在这片荒芜之地堵住了她。
“妖女!看你往哪里逃!”
为首的番目脸上带着狞笑,挥手示意手下合围。他们人数不多,但个个眼神阴鸷,身手矫健,显然是粘杆处中的精锐。
乔引娣背靠着一片怪石嶙峋的峭壁,身后是波涛汹涌的大海,退路已绝。她握紧了袖中藏着的、仅剩的一点从衣物上刮下的铀矿粉末,这是她最后的、同归于尽的手段。
“把先帝遗骸和传国玺残角交出来,或许能留你一个全尸!”番目步步紧逼。
乔引娣冷笑,目光扫过他们:“你们主子弑兄逼父,天地不容!这遗骸和残角,就是他的催命符!”
“找死!”番目怒喝,率先扑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再生!
众人脚下的地面,那片看似坚硬的盐碱地,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软化、塌陷!如同沼泽般,瞬间将几名冲在前面的番子吞没了半截身子!
“怎么回事?!”
“是流沙?不对!”
惊叫声中,更令人骇然的事情发生了。那塌陷处涌出的并非泥水,而是一种粘稠散发着强烈幽蓝光芒和刺鼻腥气的液体!这液体如同活物,迅速蔓延开来,沾染到那些被困番子的腿上。
“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