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沙发上,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凝滞。
顾远狼狈离去后,沈妄就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陷在沙发里,一言不发。
他的脸像是结了冰的湖面,平静之下,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秦彻安静地跪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垂着头,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了方才的得意与炫耀,只剩下小心翼翼的揣测和一丝近乎于期待的恐惧。
他知道,自己玩过火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沉默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秦彻终于忍不住,试探着伸出手,想要去碰一碰沈妄冰凉的指尖。
“主人……”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讨好。
沈妄却像是没听见,也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倏地收回了手。
他站起身,一句话也没说,径直朝着二楼的卧室走去。
秦彻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片刻后,楼上传来一声轻微却清晰的“咔哒”声。
是卧室门反锁的声音。
秦彻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
他被关在了外面。
这是比任何打骂都要残忍的刑罚,秦彻猛地站起身,几步冲上楼梯,停在了那扇紧闭的门前。
他不敢敲门,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徒劳地想捕捉到里面的一丝动静。
可是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死寂,是神明最冷酷的拒绝。
“主人……”秦彻的声音开始发颤,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阿妄……开开门,好不好?”
“我错了。”
“您罚我,怎么罚都可以……别不要我。”
他的告饶卑微到了尘埃里,可那扇门依旧纹丝不动。
绝望像是潮水,一寸寸将他淹没。他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将头埋进双膝之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让他绝望的门,毫无预兆地,猛地从里面被拽开。
秦彻愕然抬头,对上了一双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眼睛。
沈妄站在门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下一秒,秦彻的手臂被一股巨力攥住,整个人被粗暴地从地上拖进了房间。
“砰!”
卧室门被狠狠甩上并反锁,彻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沈妄一言不发,拽着秦彻,毫不留情地将他甩向那张宽大的双人床。
秦彻踉跄着扑倒在柔软的床垫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黑色的身影便随之压了上来。
沈妄的膝盖顶在他的腰侧,双手撑在他的头颅两边,将他完全禁锢在自己的身下。
“你今天很得意,是吗?”
冰冷的声音,像是淬了寒毒的刀子,直直插进秦彻的心脏。
秦彻仰头看着身上的人,沈妄的眼底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狂暴的怒意。那不再是冷漠,而是被触怒的雄狮,即将撕碎一切的疯狂。
“在我的朋友面前,宣示你的所有物?”沈妄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秦彻的鼻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秦彻,谁给你的胆子?”
话音未落,一个凶狠的吻便堵住了秦彻所有可能出口的辩解。
沈妄的牙齿碾磨着秦彻的嘴唇,带着血腥味的疯狂席卷而来。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与被侵犯领地的不悦。
秦彻在最初的刺痛后,非但没有挣扎,反而顺从地张开了嘴,邀请着更深,更暴虐的掠夺。
他甚至抬起手,紧紧抓住了沈妄背后的衣料。
这无声的顺从与邀请,更是火上浇油。
沈妄的怒火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猛地抬起头,一口咬在了秦彻优美的脖颈上。
“嘶——”
尖锐的疼痛让秦彻闷哼出声,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