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与羞耻心在疯狂地呐喊,告诉她这于礼不合,男女授受不亲,绝不可行此等孟浪之事!
可情感与那劫后余生的依赖感,以及那道刚刚将她从无边地狱拯救出来、如神似魔却又温和真诚的身影,却又让她那颗怦然心动的心,生不出半点真正的抗拒与厌恶之心。
而且……他是为了救自己,是为了避免伤到自己。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坦荡清澈,那么的真诚关切,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他一定……一定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轻薄之人!
他只是……只是为了救人!
对!只是为了救人!
良久。
良久。
寂静的破庙中,只剩下火堆里柴禾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那剧烈得无法掩饰的心跳声。
就在段誉以为她终究无法克服那强大的礼教束缚,不会同意的时候。
王语嫣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有了动作。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那张早已红透的、艳绝人寰的俏脸。
那双清澈如秋水、此刻却氤氲着一层羞涩与挣扎水雾的美眸,勇敢地、颤抖地,迎上了段誉那平静而深邃的目光。
在那双眸子里,段誉看到了犹豫,看到了羞怯,但最终,看到的是一种破釜沉舟般的信任与坚定。
然后。
她轻轻地,却又无比清晰地,用一种细若游丝、却重若千钧的声音,点了点头。
“嗯……有劳……段公子了……”
一个字,轻如蝉翼,几不可闻。
却仿佛耗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得到她这无比艰难的首肯,段誉心中也是微微一荡,泛起一丝涟漪。
他不再多言,只是目光温和而鼓励地看着她,静静地等待着。
王语嫣微微颤抖着,如同风中娇花,缓缓抬起了那双莹白如玉、却微微发颤的纤纤玉手,动作僵硬而缓慢地,放到了自己胸前那做工精巧的衣襟盘扣之上。
她的动作很慢,很慢。
仿佛每解开一粒那冰凉细腻的玉石盘扣,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进行一场无比艰难的斗争。
那细腻的指尖,因为极度的紧张和羞涩,冰凉一片。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度暧昧、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
终于!
最后一粒盘扣,被颤抖的指尖解开!
那件素雅洁白的锦缎外衫,仿佛失去了最后的束缚,顺着她那圆润柔美的香肩,那线条优美的脊背,缓缓地、无声地滑落。
如同一片最皎洁柔美的月光,飘然坠地,堆叠在她脚边那有些脏污的地面上。
刹那间!
这两种截然相反、却又同样极致诱惑的气质,在她的身上,达到了一种惊心动魄的、令人窒息的和谐与统一!
破庙之内,火光跳跃不定,明明灭灭。
此情此景,香艳蚀骨!
足以让世上任何男人,血脉偾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