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上,房间里便只剩下两人和那个安静运转的摄像头。王俊凯没有立刻放松下来,他环顾了一下这个熟悉又略带陌生的房间——这里承载了他太多的童年和少年回忆,如今带着妻子归来,感觉奇妙而温馨。
他先是走进卫生间,仔细检查了一下热水、通风和洗漱用品的摆放,确认一切都方便使用。
随后,他走回行李箱旁,蹲下身,熟练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两人习惯穿的、柔软舒适的睡衣,将姜时愿的那套递给她。
接着,他目光落在房间角落那个仍在工作的摄像机上。他走到衣柜前,从顶层取出一张备用的深灰色厚毛毯,利落地将其展开,精准地盖住了摄像头的镜头,确保私密空间得以保留。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向姜时愿。她正小心地打开琴盒,检查着那把珍贵的小提琴是否在旅途中安然无恙。
“好了,”他轻声说,语气带着安抚,“岁岁,你先去洗漱吧。”
姜时愿闻言,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了然又安心的微笑,将小提琴妥善放回琴盒盖好。“好。”她接过睡衣,脚步轻快地走向他刚刚检查过、正冒着热气的卫生间。
王俊凯看着她关上门,这才真正松懈下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
当姜时愿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和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王俊凯正坐在书桌前,台灯暖黄的光晕勾勒出他专注的侧影。
他微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正在仔细地整理着她那些有些凌乱的乐谱,将它们按照顺序一页页抚平、叠放整齐。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柔和地看过来。
“出来了?”他语气自然,随即用指尖点了点书桌一角那几个熟悉的小瓶子和小盒子,“护弦油我给你拿出来了,就放在这儿,明天你要是想练琴,直接就能用。松香我也检查过了,放在琴盒旁边。”
他知道她每次长时间不拉琴,再次练习前都会精心保养琴弦,也知道松香是消耗品总会惦记。所以他提前想到了,也提前为她准备好了,省去了她明天一早翻找的麻烦。
姜时愿擦着半干的头发走过去,看着他认真又仔细地为自己打点好一切的样子,心头仿佛被温水浸过,又暖又软。她站在他身边,伸手轻轻摸了摸那些摆放整齐的物品,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
“好。”她应着,声音比平时更软了几分,然后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你也快去洗漱吧,水很暖和。”
灯熄了,只留一盏小小的夜灯晕开一圈朦胧的光。两人并肩躺在柔软的被窝里,被褥散发着阳光晒过后特有的干净气息,混合着老屋木料淡淡的陈旧香味,构成一种令人无比安心的氛围。
王俊凯侧过身,面朝姜时愿,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她柔和的轮廓,轻声规划着明天:“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吃一家面馆,叫老兵面馆。他们家的牛肉面特别好吃,是我小时候……后来偶尔回来,只要有机会都会去吃一碗。”
姜时愿闻言,也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眼睛里闪着感兴趣的光:“好啊!我之前高中就听小满强烈推荐过,说那是一家‘宝藏面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去。”
提到过去,王俊凯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其实……以前在公司,训练、工作排得满,在重庆待着,真正像这样自由自在去玩、去逛的地方,反而没有多少。”这座他出生长大的城市,于他而言,许多熟悉的角落都带着匆匆一瞥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