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突然从后面挽住姜时愿的手臂，把另一个话筒递到她面前：“岁岁我们也唱！”她的马尾辫扫过姜时愿的颈侧，带着蛋糕的甜蜜。
本来以为王源会是最疯狂的那个，没想到看起来沉稳的易烊千玺疯狂起来不容多让，加上李云明大嗓门，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王源已经跳上沙发，一手举着话筒一手挥舞不知从哪变出来的荧光棒，像个小型演唱会现场的狂热粉丝。易烊千玺站在茶几上即兴跳舞，动作流畅得像水银泻地。李云明抱着立式麦克风飙高音，脖子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最后一首歌结束时，李云明突然举起饮料杯，可乐在杯中晃出琥珀色的波浪，“希望我们每个人的生日都会像今天一样快乐！”
“干杯！”
“友谊万岁！”
“明年还要一起过！”
玻璃杯碰撞的声音像风铃般清脆。六人的杯子相碰，她看见汽水的气泡顺着杯壁攀爬，就像此刻在她心里不断冒出的，细小而雀跃的欢喜。
这时候谁都不知道，这会是他们记忆里人最齐的一次生日。就像不知道天花板上的蓝色气球最终会慢慢漏气，不知道墙上的荧光字会随着时间黯淡，不知道那盒没吃完的小熊饼干会过期。
后来的生日聚会上，缺席的那个人会是姜时愿。
她会在国外的琴房里，对着乐谱想起这个夜晚——想起王俊凯唱歌时微微扬起的下巴，想起易烊千玺难得放肆的大笑，想起王源嘴角始终没擦干净的奶油，想起李云明举杯时溅出的可乐在茶几上留下的黏腻痕迹。
但此刻，包厢里的灯光正好，音乐正好，他们的笑容也正好。姜时愿把最后一块小熊饼干放进嘴里，巧克力在舌尖化开的甜，足够支撑她走过很多个独自练琴的夜晚。
聚会散场时，九月的夜风已带着微凉，KtV门口的霓虹将潮湿的地面染成流动的星河。姜时愿和林小满走在最后，两人的影子在五彩光斑中纠缠又分开，像两尾游弋在霓虹海里的鱼。
“岁岁，这边。”
熟悉的嗓音让姜时愿睫毛轻颤。姜明远斜倚在车门边，黑色风衣被夜风掀起下摆，露出里面熨烫妥帖的衬衫下摆。路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暖黄光晕，眼下淡淡的青色掩不住眸中漾开的温柔。
“爸！”姜时愿小跑两步，帆布鞋踩碎一地霓虹，“你来得这么快，是不是又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她伸手接过父亲递过来的外套，闻到熟悉的檀香混着夜露的气息。
“叔叔好！”林小满蹦跳着跟过来，马尾辫发梢还沾着包厢里落下的彩带碎屑。
“上车吧，小满我们送你回家。”姜明远拉开后座车门，声音温和。
远处传来王源标志性的大笑声，易烊千玺低沉的应和隐约可闻。姜时愿回头望去，看见王俊凯站在路灯下，白色衬衫被镀上一层金边，正朝这边挥手告别。
车内淡淡的皮革香与父亲身上的檀香交融，姜时愿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流动的夜色。
林小满在旁边叽叽喳喳说着今晚的趣事，父亲偶尔应和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温暖而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