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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幻境裂隙,失明战神(1 / 2)

赤瞳的指尖凝聚起刺目的红芒,那抹光像淬了毒的针,精准扎进苏晚竹左眼的晶化纹路里。

她眼前骤然一黑,可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鼻尖还萦绕着陆昭颈间沉水香混着血的甜腥,左手能触到他晶化手臂上细微的裂痕,甚至连十步外祭坛石缝里渗出的潮湿苔藓味都清晰可辨。

你们以为赢了吗?

真正的审判才刚刚开始。赤瞳的笑声像碎玻璃擦过耳膜,血色能量如活物般顺着晶化囚笼爬满整个祭坛。

苏晚竹看见陆昭的背影在血雾里摇晃,他原本挺直的脊背突然佝偻下来,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母亲......别走......

她心尖猛地一抽。

这声音她听过,在某个暴雨夜,陆昭醉后攥着半块化了的糖,也是这样哑着嗓子喊。

那时他说自己三岁前的记忆全被锦衣卫的训练洗去,可此刻他跪坐在地,双手死死抠进石缝里,指节发白得像要裂开,分明是在经历最鲜活的痛楚。

阿昭?苏晚竹踉跄着扑过去,膝盖磕在碎石上也不觉得疼——她的痛觉还被晶化压制着。

她蹲在他面前,沾血的手抚上他冷汗淋漓的脸,我是晚竹,你看着我。

陆昭的左眼原本是沉潭般的黑,此刻却翻涌着混沌的雾。

他盯着她,却像透过她看见更遥远的地方:父亲的血......溅在母亲的绣鞋上......他们说他通敌......他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晶化的左臂不受控地抬起来,指尖几乎要戳进自己心口,阿娘说要带昭儿逃,可她在城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苏晚竹死死攥住他的手腕。

晶化的寒意顺着皮肤往她骨头里钻,可她不敢松半分。

她想起陆昭曾说,他最后一次见母亲,是在锦衣卫大牢外。

女人隔着铁栏塞给他一颗糖,说昭儿要乖,转身就撞向了墙角的石墩。

原来他记得,原来那些被他用训练需要封存的记忆,此刻全被这血色幻境扒开了伤口。

那不是真的。她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像哄荒星里受了惊的小兽,你阿娘没有回头,她是怕你看见她哭。

她塞给你的糖纸,你现在还收在暗格里,对不对?

陆昭的瞳孔微微收缩。

有那么一瞬,他的左眼清明了些,可下一秒,祭坛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红纹。

苏晚竹被震得摔坐在地,抬头正看见赤瞳站在晶化囚笼顶端,血月在她背后升起——不,那不是月亮,是囚笼里苏醒的东西在透过她的眼睛看世界。

苏家的灾星,前朝的余孽。赤瞳的声音变得沙哑,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你们毁了玄夜,毁了血月祭祀,可周氏夫人的愿,早在二十年前就种下了。

苏晚竹的呼吸一滞。

周氏房里送子观音的香灰味突然涌进鼻腔,她终于明白为何每次给周氏敬茶时,那女人眼底总藏着蛇一样的笑——原来这幻境,这血月,全是她当年为驱逐自己布下的局,甚至连克夫灾星的命格,都是借了这古老邪物的力。

晚竹......陆昭突然抓住她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我看见父亲了......他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跪在陛

她低头,看见他未晶化的右手背上,浮现出和晶化囚笼一样的暗红光纹。

那些纹路正顺着他的血管往心脏爬,像要把他整个人都拖进幻境里。

苏晚竹急得眼眶发烫,她想起荒星上被辐射兽围住时,她也是这样咬着牙,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进重伤的同伴嘴里——那时她告诉自己,只要活着,就有办法。

阿昭,你听我说。她捧住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父亲没有通敌,当年的卷宗我让人改过,现在就锁在锦衣卫的暗阁里。

你阿娘的牌位,我让人迁进了苏家祠堂,初一十五都有人上供。

我们还要去看周氏跪祠堂,看苏怜月的金步摇摔碎,你答应过我的。

陆昭的睫毛剧烈颤动。

他晶化的左手缓缓抬起来,覆在她手背上。

原本蔓延的晶化裂痕突然出现几丝淡粉的血肉,像极了她在荒星救过的那只断腿狐狸,在雪地里慢慢舔开结痂的伤口。

糖......他突然低低说,我口袋里有糖。

苏晚竹一怔,立刻摸向他腰间的暗袋。

指尖触到油纸包的瞬间,她差点哭出来——是她上个月在天枢城买的桂花糖,他总说太甜,可每次出任务都偷偷揣着。

她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甜吗?

陆昭含糊地应,左眼的雾气散了些,比荒星的雪水甜。

祭坛的震动突然加剧。

苏晚竹感觉脚下的地面像活了一样,在往某个方向倾斜。

她扶着陆昭站起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四周的血色能量已经凝成了半透明的屏障。

屏障外的景物在扭曲——玄夜的晶化囚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雕梁画栋的飞檐,远处传来环佩叮当的声音,像极了苏家老宅的后园,却又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陌生。

晚竹......陆昭的声音又开始发颤,我好像......看不见你了。

她心里一紧,正要开口,突然有冰凉的触感爬上她的后颈。

那是种熟悉的阴寒,和周氏房里那尊送子观音底座的温度一模一样。

苏晚竹猛地转身,却只看见血色屏障外,一座朱漆宫门正在缓缓打开。

门内飘出的风里,裹着她再熟悉不过的香灰味,还有......婴儿的啼哭声。

她攥紧陆昭的手,一步步往那扇门的方向挪去。

背后赤瞳的笑声越来越远,眼前的景物却越来越清晰——汉白玉的台阶,鎏金的瓦当,还有门楣上那方褪色的匾额,写着承明宫三个大字。

这不是苏家的祠堂,也不是天枢城的任何地方。

苏晚竹摸着腰间的匕首,感觉晶化的左眼突然发烫。

她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苏晚竹的左脚刚踩上汉白玉台阶,鞋底就黏上了某种温热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