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魏庸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小六,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你饶恕。但请看在魏家先祖的份上,给我留最后一点体面。我愿自请杖刑一百,然后被逐出关外,永世不得返回北疆。\"
魏小六凝视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叔父,良久,才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
当魏庸被押出地道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校场上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许多闻讯赶来的士兵和百姓。众人得知魏庸叛变的消息,无不义愤填膺。
\"处死这个叛徒!\"
\"魏庸罪该万死!\"
愤怒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魏小六登上校场的高台,朗声道:\"诸位!魏庸勾结朝廷,背叛北疆,其罪当诛!但他已自请杖刑,愿以此赎罪。依北疆律法,准其请!\"
这时,楚宴和苏晚也赶到了校场。楚宴一身戎装,面色凝重;苏晚则是一身素衣,眼神中带着惋惜。他们默默站在人群前方,注视着这场审判。
行刑的士兵手持刑杖走上前来。那刑杖是用硬木制成,上面还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血迹。魏庸被按在刑凳上,闭上了眼睛。
\"行刑!\"
随着一声令下,刑杖重重落下。每一下都发出沉闷的响声,魏庸的背部很快就被打得皮开肉绽。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围观的群众起初还在怒骂,但随着杖刑的进行,骂声渐渐平息。一些心软的妇人甚至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杖刑至五十时,魏庸已经意识模糊。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初来北疆时的自己,那时他还怀着济世安民的理想;看到了与楚宴并肩作战的日子,那时他们曾真心相待;看到了苏晚设立义仓时百姓们感激的目光......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当最后一声报数响起,魏庸已经完全瘫软在刑凳上。两名士兵上前将他扶起,他的背部已是血肉模糊,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斑斑血迹。
在被押送出城前,魏庸用尽最后力气回头望了一眼。晨曦中的昭都城墙巍峨耸立,城楼上\"楚\"字大旗在朝霞中猎猎作响。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深深地低下头去。
楚宴注视着魏庸远去的背影,良久,才对身边的苏晚轻声道:\"权力与野心,最是蚀人心智。\"
苏晚点头,目光坚定:\"我们当以此为鉴,不仅要守住城池,更要守住本心。\"
校场上的人群渐渐散去,但这一课却深深烙印在每个人心中。朝阳完全跃出地平线,金色的光芒洒满昭都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在预示着这个新生政权历经考验后更加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