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天刚蒙蒙亮,医院走廊的灯还泛着冷白的光。苏晚攥着手机,轻手轻脚走到厉沉舟身边,他正靠在病房门口打盹,熬夜导致眼下的乌青比昨夜更深。
“沉舟。”她声音压得极低。
厉沉舟猛地睁眼,眼里瞬间没了睡意:“有消息了?”
“不是。”苏晚摇摇头,往病房里瞥了眼,肖瑶还在睡着,“我昨晚想了一夜,想到个计划。”
厉沉舟挑眉,示意她继续。
苏晚凑近一步,声音几乎贴在他耳边:“林渊不是想引你出手吗?我们就顺着他的意,但得换个方式——让他主动跳进我们的网里。”她没细说具体步骤,只盯着厉沉舟的眼睛,“细节我还在完善,需要时间,也需要绝对保密。”
厉沉舟沉默了几秒,指尖在玻璃桌上轻轻叩了叩,最终点了点头:“我信你。”
苏晚松了口气,又道:“肖瑶这边我盯着,你这几天也很累了,你先去处理那天的手伤,顺便让陆泽查林渊的资金链,断了他的后路,计划才能更稳。”
厉沉舟看了眼病房门,转身走向护士站。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点凌晨的亮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根绷紧的弦。
这之后的几天,医院恢复了暂时的平静。肖瑶的记忆时好时坏,偶尔会对着婴儿照片发呆,却不再对厉沉舟歇斯底里,只是眼神里总带着层化不开的,对周围人的疏离。厉沉舟没再提过去,只默默守着,每天处理公司事务的间隙,就下班来病房,坐在肖瑶边上给她削苹果,果皮连成一条不断的线,像在缝补什么。
期间陆泽跑前跑后,不仅理顺了赵峰家属那边的麻烦,还连夜调出林渊近半年的资金流向,整理成厚厚一叠报告送到厉沉舟手里。厉沉舟翻着报告,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陆泽,难得放软了语气:“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陆泽推了推眼镜,神色坦然:“你我虽立场不同,但大是大非我分得清。林渊是祸害,除掉他,对谁都好。”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帮的是苏晚,也是在帮你守住该守的东西。”
厉沉舟没再多说,只是把报告往桌上一放,指尖在“东南亚空壳公司”几个字上重重一点:“这条线盯紧,别让他再转移一分钱。”
直到一周后的下午,陆泽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紧绷:“找到了,在西郊区的‘瑞福’咖啡厅。”